看著苏沐雪那张幽怨的小脸,徐九黎率先打破沉寂:
“苏姑娘,这里简陋了些,要不你去找家客。。。”
“无碍。”
苏沐雪摆了摆手,眼神中没有明显的嫌恶,却也寻不到任何喜悦。
她就这么倚在床前,宽大的素衣褪至肩头,露出凝脂般的锁骨。
其衣襟隨著呼吸的动作时上时下,一抹海棠红肚兜也因此在灯光下若隱若现。
徐九黎喉头滚动,匆忙別过脸去。
他耳尖烧得通红:
“苏姑娘,你先好好休息,我去院中纳凉。”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出去了。
『这女人怎么还在刻意撩拨我。。。』
徐九黎心中不解。
他闭紧房门,在院內寻了一张还算完整的石桌坐下。
苏沐雪的这些行为绝非是一纸简单的婚约能够解释的。
『难不成是某种针对徐家子嗣,亦或是针对自己的契约。。。』
倘若是这样,那始作俑者又是谁?
前身的父亲?
『不对,不对。。。』
这前身的父亲名为徐砚之,年仅四十岁便踏入筑基后期,更因常年散財賑灾得了一个『青州孟尝』的称號。
而十五年前,妖祸突袭桃源县,徐砚之率人死守,最终无奈与妖物同归於尽,自此尸骨无存。
『这般英雄哪能做得来这种腌臢之事。。。』
想到这里徐九黎猛然摇头,掐断这个荒诞的念头。
自己所在的徐家祖宅早就被债主搬空,唯独这房子无人敢动。
能有个睡觉的地方,多少还是承了对方几分人情。
『还是先干正事吧。。。』
徐九黎自嘲一笑,將买包子时剩下的几枚铜钱还有碎银散落在桌面上。
“海藻,山椒,盐渍法所用的粗盐。。。”
他就这么低声念叨著。
双手下意识地把钱幣一枚枚摞起,推倒,再摞起。。。
如今苏沐雪另有所图,债主马国成索命在即。
而自己全部的身家竟然只有这点银钱,还有七天。。。
『难,难,难。。。』
徐九黎闭上眼睛,捏了捏眉心:
“至少还需要三两银子。。。”
这三两银子,不仅是普通渔民一家整年的收入,也是自己翻身前的第一道鸿沟。
余光扫过紧闭的房门,漏洞的窗纸上映著一道窈窕剪影。
苏沐雪正襟危坐,不知在翻阅著什么。
似是察觉到徐九黎的目光,她慵懒的支起腰身:
“相公怎么还在院內。。。莫不是在等妾身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