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卿知道我在江湖上有何侠举?”路平笑吟吟看著身边丽人问道。
薛素素目光一滯,顿时哑然,
“听闻司李曾经在衡州揭破金道士登仙骗局”她嘿道。
路平禁不住大笑起来。
薛素素平素的圈子,哪里会听得什么江湖事情。
田伯光的事情,想必都是临时教的,金道士一事,则是曇阳子败露的起点,她不得不知。
侠女不知江湖事,这就是定製侠女的特徵,
岳灵珊路见不平,好列盗一盗官印,斗一斗狗官,在庙巷殴打几个地痞流氓,在和白髮童子的战斗中,也蹭了一点侠名,在襄阳斗左挺、劳德诺、木高峰时,才崭露一点头角。
薛素素的侠名,大概就是打赏落魄土人而来。
她的技艺,大多用於文士们置酒高会时,骑马打弹,文人们再各自写一篇《薛润君走马放弹,
意甚壮之,追咏是作》,如此而已。
都是为了生存,他无意为难。
却听傅光宅笑道:“云积何必为难素卿?衡州田伯光案、白板煞星案、白髮童子案,操办华山论剑,今年又有左冷禪案,何人不知?素卿不想说起这些,是怕扰大家雅兴而已。”
席上眾人目光热切起来,薛素素美目流盼,眼神中隱隱有憧憬之意。
路平却知道,今日宴席之中,都在演戏。
“伯俊兄言之有理,此间文採风流,提起打打杀杀之事,確实不妥,该自罚一杯。”路平说著又是一杯酒下肚。
“素卿適才妄言,还请司李莫怪。”薛素素也从容道。
傅光宅脸色一沉,说了这么久,却是始终没有切入正题。
他和王登交换了一下眼神,就端起一杯酒来,朗声道:“云积如今深得外相器重,一言可以解屠长卿之狱,大傢伙都盼著你能发一言!”
路平也不禁暗自纳闷,傅光宅对这件事情热心的比较反常。
要是说起他和屠隆的交情,其实比自己好不到哪里,
他沉吟片刻,也举杯道:“伯俊兄千万不要这般说,这样罢,不如给我一份为此事奔走的同年名录,我也好看看,是哪些人为此事奔走,將同年之意转呈外相,外相自然知道我对此事的看法。”
傅光宅顿时然。
愣了许久才道:“这如何使得,万一外相震怒——“
路平不禁冷笑。
王登连忙打圆场道:“屠长卿获罪之事,也算得上是自作孽,云积这一次到江南,要断曇阳子登仙一案,以云积之为人,必定会秉公而断。来,诸位莫谈此事,再饮一杯。”
路平目光闪烁,儘管这一次,自己確实不是为了断曇阳子一事,奇怪的是,市井谣言纷紜,都在说自己为了此事而来。
这一波嚇得江南土人著实不轻。
“百穀兄误会了,六扇门理江湖事,曇阳子登仙,是江湖事吗?”路平摇头道。
王登忙道:“自不是江湖事。”
这一席酒吃的天色渐晚,路平便喝的有些多,便要告辞而去。
王登苦留不得,几人只得亲送路平到码头。
徐善已经在码头相候,见路平醉熏熏的,连忙上前扶。
二人登船。
薛素素在岸上,挥手相送。
路平在徐善的扶下,告別的也是恋恋不捨。
等到船行渐远,路平一把推开徐善,瞬息之间清明过来。
“徐善,你想不想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