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论琴?”光明圣女双目目中带著一丝笑意,传音吐槽道。
路平也是一脸黑线,他哪里会想到,黄仲公在梅庄憋了十多年,兄弟中各自有爱好,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伙同类,一舒心中块垒,简直爽快不过。
他的观点,简直就是离经叛道,比起曲洋、刘正风更甚,曲刘二人虽在江湖,满口却依旧是儒家“乐而不淫,袁而不伤”的论调,倒是遇到莫大先生,说不定黄仲公会引为知音。
“失策,失策!”路平也传音道,“严激太过著急了,论琴的主意,本来应当等衡州事情结束之后,曲、刘二人,还有衡山掌门莫大先生、崑崙掌门震山子同来,才有意趣。”
任盈盈笑道:“我看你是嫌他们『廝杀”的不够热闹。”
路平微微一笑,心中则是胃嘆不已。
景泰年间,江西何乔新作《琴轩记》,大骂浙操为衰世之音,江操为亡国之音,北操则徒有北鄙杀伐之声。
在他看来,全都走偏了。
他所说的未免太过,不过,以江湖派之乐,一洗沉沦的士风,却是他的一点点想法。
至於对付东方不败、洗白任盈盈,则是顺便而已。
他目光不觉看向光明少女,脑海中的“洗白”一闪而过。
任盈盈登时觉得这眼神十分无礼,不由得一阵困惑。
吴中的事情,需要先静止下来。
路平强行聘夜猫子计可施为幕宾,让他处理在吴江的一切事务。
恬淡派一方,见自己忽然离开,想必注意力会转移,开始別的谋划。
两家日月教,说不定会立即开打。
修仙派说不定会放鬆下来,露出更多的马脚。
六扇门只需要在蓝女侠和各大派的震镊下,完成吴江打行的保甲制,其他的一概不问。
厂卫总不能老让自己在前面顶著,说不定会露出几颗牙。
夜猫子本能是拒绝的,在五霸岗之后,他就脱离日月教,如今替任盈盈打理江南生意,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却不想路司李蛮不讲理,一个担子就甩了过来。
看自家大小姐的眼神,是不接也得接。
计可施这一次是真的无计可施。
他只好嘆息一声,勉为其难接手过来。
路平便带著任盈盈离开苏州过太湖,到达杭州,青山四围,中涵绿水,即是西子湖。
西子湖有梅庄,为新日月教驻地,中有地牢,为日月教前教主囚禁处。
为了避免任盈盈触景生情,也为了不打扰两教开战,路平便绕过梅庄。
其后乘船,再过鄱阳湖,至吴城渡。
白蛟帮史帮主闻讯,立即派船迎接,
吴城渡再闻簫声,却不是白蛟帮的套路,也没有田伯光的反套路。
路平和任盈盈弹琴吹簫,一曲终了,便到了岸上,找了一处酒肆,
眾人议论纷纷,说的都是吴城渡往事。
一书生装束的人道:“去年,路司李和南侠到此,南侠弹剑作歌,一曲笑傲江湖,惊破田伯光淫梦,从此此贼运道急转直下,直到衡州落网,凌迟处死。”
“田伯光这淫贼,自是死有余辜。”一矮胖子看了一眼路、任二人,大声道,“江湖淫贼,哪里有这般囂张跋扈的。”
说道“淫贼”一词,任大小姐脸孔便有些发烫。
她悄悄看了路平一眼,却见路平也正向她看来,少女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心中不由得一阵慌乱。
泛舟江湖,本是美事。可是—
“这“狗官』愈加过分,尤其在西湖上,竟是做这般羞人之事,这次绝不能再纵容他,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