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了想要的清净。
趴在栏杆边,赵氏小公子盯着远处的浮云发呆了十来分钟,试图理清思绪……
然后在他因为混乱思绪从楼顶一跃而下之前,他选择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非特殊情况,他绝对不会主动拨通的号码。
手机响了几声,被人为挂断。
赵恕面无表情地拨打下一个。
不厌其烦的重复“拨号——被挂——拨号——再被挂”这一流程大约十次左右,这一次,通话终于被那边接起来。
“现在好像是上课时间。”
手机里响起来的男声低沉缓慢,或许是因为正在或者刚刚结束不久的吸烟行为,声音里带着些微沙哑。
握着手机的指尖压了压手机坚硬的边缘,无论是如何朝夕相处,赵恕永远吃不消亲兄弟刻在骨子里的高高在上。
那种拒人于千里的冷漠并非装腔作调。
人人都怕赵归璞是有原因的。
舔了舔下唇,做了一会儿的心理建树,少年心中的天平在“怨念”与“认怂”之间逐渐倾向了前者——
他是赵归璞唯一的亲弟弟。
哪怕赵先生骨子里流的是冰山雪,也不会因为他的一两句质问就动手杀了他。
想明白这一点后,赵恕听见自己的声音怨气冲天响起。
“哥,你昨天为什么要给林祖文一个防咬颈环?”
手机那边安静了几秒,片刻之后又响起清脆的“啪”的微响,是打火机的声音。
“什么?”
唇边咬着新点燃的烟草,赵归璞嗓音模糊不清,尾音慵懒拖长。
完全漫不经心。
“我问你为什么要送林祖文那个珠宝的防咬颈环?你怎么想的?送这种东西?就不能送他个等身金象?或者一艘游艇?一架飞机?反正随便什么不能带来学校的东西——”
“赵恕。”
男人的声音依旧四平八稳,全名叫弟弟的名字。
“再把喊当做沟通的唯一方式我就挂了。吵得我头疼。”
“你头疼,我就不头疼?!你知道为了个破颈环我现在被搞得多难做吗——我问你为什么送林祖文一个颈环?!!”
“……”
“啊?!你说话啊!??”
良久,手机里响起男人平静的反问,“什么颈环?”
“……”
“嗯?”
“什么叫‘什么颈环‘?”
“你先天塌了似的冲我喊的,你问我?”
“不问你问谁?!你老年痴呆了吗!昨天你送给林祖文的成年礼物是什么自己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