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爽快答应,提出下个问题,「谁开车?」
早餐吃得差不多,剩下纪妘乐马克杯里的半杯豆浆。
骆庸南单手杵着下巴,耷拉着眼皮看她,「等等来一局吗?」
无奖徵答,二十四小时内无聊的男人用游戏岔开话题几次。
硬要找话题聊天的举动,代表他们之间生涩到没有一点爱,只剩游戏这个胶合剂维系交情了吗?
对。事实是他们从来没爱过。
内心上演尷尬自嘲小剧场,在豆浆上实现一口闷后说:「玩啊,哪次不玩。」
骆庸南懒懒地说:「昨天。」
「……闭嘴吧。」想送他三个小──问号。请问是三岁小朋友吗?记仇都乱记。
听话的孩子有糖吃,骆庸南非常听话地安静抱着蹭到的茶叶礼盒,那本是早餐店老闆送给常客小纪的礼物,被徵收为往后早餐配茶。
适合游戏的风水宝地定在纪妘乐家客厅的沙发,两人各佔据一边的充电插头,餵食没有吃饱的智慧型手机准备大战四方,却忘记昨天下线前游戏弹出的更新公告。
清晨五点的维护结束后,每位玩家进入游戏前都要在初始画面跑十来分鐘的下载。
「今天更新什么?」纪妘乐习惯性手快把更新公告直接关闭,打算确认好友的画面。
游戏更新不能在背景程式运作,骆庸南彷彿失去生存意义般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亮出公告同样消失的萤幕,「不知道,没注意。」
于是她效仿瘫在沙发,沉默蔓延旮旮旯旯儿,面对面相处反而比隔着网路生疏,试探加温管道得小心翼翼。度秒如年的十几分鐘彷彿数个世纪,直到喇叭孔传出开头动画的声音,两人才作证身体准备组队等待排进新的百人游戏局。
背景音乐换成等待地图的配乐,传出周遭玩家行走的脚步声,骆庸南总算找到并施放交流技能,问:「不算刚刚,你有多久没出门了?」
「好巧,昨天有出门。」这问题问得真是太好了。
骆庸南立刻修正前提,「不含昨天。」
这问题糟透了。
纪妘乐贴心建议修正项目,「你不如问我今年出门几次,应该比较好算。」
出题者从善如流改口:「你今年出门几次?」
建议完就开始计算答案的答题人诚实说:「不知道,不超过十次。」
「那你记得怎么开车吗?」原来前面的不是重点,关键在这。
法律判定成年当年度纪妘乐便把在乡下老家乡间小路学会的机车考张合法驾照,尔后于毕业典礼后的暑假报名汽车驾训班,第一次便拿到汽车驾照,大楼地下室的专属停车位上停着精挑细选的爱车,实际却没开过几次。
扯了扯嘴角没好气地说:「谢谢关心,突然想起上个月出门就是把车开去保养。」学会开车后很难忘记,顶多是眼都不眨能开到时速一百二变成开四十都觉得超快而已。
话落,试图避开未知陷阱,「你问我会不会开车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骆庸南非常委婉地提议:「这局谁先死,等下谁开车。」
根据这项提议,纪妘乐不得不开始怀疑,「你还会开车吗?」
现在看他都觉得在故作镇定,收起双脚盘腿在沙发椅垫上,机车地问:「你该不会是忘记怎么开车才问我吧?毕竟你出门都有专车接送,不敢开也合情合理……而且我没看过你开车,是不是根本不会?」
骆庸南坐姿端正、摆高姿态睨她一眼,她立刻乖得像保温箱的小鸡,「好好好,谁先死谁开车,我跟着你跳伞。」
「好啊,跳学校。」
「……靠。」学校根本刚枪热点,某次跳学校时没拿到枪就被人打死,赤手空拳超级没有安全感,看来是时候该断绝老同学兼好邻居间的情谊呢!
最后降落点当然是挑到一处没有他人降落的点,恰好有栋房子供他们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