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惠时常代表裴明集团出席慈善活动,而在这之中,他们一直有固定资助一家国外的医院,我猜应该是当年她带裴道训去治疗的医院。」
「利益交换很正常,要求保密,总得付出一些费用。」我淡答,现在首要并非找到徐恩槭代替裴道训的证据,而是要打消徐恩槭用极端手段报復裴昭蕴的念头,但无论我怎么想,两人间互换身分的秘密,就是裴昭蕴手中最有用的一张牌,只要形势对她不利,她肯定会抖出这件事。
「我当然知道,但一般来说,如果是封口费应该会更加谨慎低调,甚至巴不得对方别联系,可前阵子余锦惠还以她个人名义投资了一间製药公司,好巧不巧,公司的负责人许嘉民就是那家医院的精神医学部主任,你不觉得有什么内情吗?」
「是被威胁吗?听说裴才仁打算进军政坛,现在这种敏感时期,被敲竹槓也不奇怪。」
「不知道,我目前只查到这些。」许芯奈两手一摊,「对了,你不是有见到裴道……不对,徐恩槭吗?有读到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吗?」
「没办法,我听不到。」我摇头,无力叹了口气。
「你听不到?为什么?你不是只听不到季延枫的心声?」
我犹豫地盯着她,这才坦白告诉她关于读心术的限制。
「那你当时看到周新打我的画面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
「对不起,我认为你应该不希望被别人知道,才一直瞒着你。」
她沉默了下,语气却是平静无比,「没事,我倒是觉得挺庆幸的。」
「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虽然是有点丢脸啦,但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内心好像还是渴望有人倾听的,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能够连那些说不出口的难堪都被理解,我觉得很幸运。」许芯奈笑道:「难怪,我就想说你怎么从不主动问我和周新的事,原来是亲眼看过了啊,那我现在应该没有了吧?你说的那种深陷情绪的屏障?」
她把脸凑了过来,直视着我的眼睛,同时我耳边也响起她的声音。
——白痴。
我眉角猛地一抽,「骂我干麻?」
「因为,最难受的应该是你,莫名奇妙为了跟你无关的事伤神,我相信你可以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毕竟没有人能像你一样感同身受。」
许芯奈的话,让我又重新想起从徐恩槭眼里感受到的情绪,正因为我可以理解他的绝望,所以无法轻易要他放弃復仇的想法,目前的确找不出两全的方法,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等着悲剧在眼前发生。
「我想去见一见裴昭蕴。」
「裴昭蕴?」
「一直以来,都没能好好利用读心术这个能力,不过现在,好像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你想干么?」
「化被动为主动。」我的确听不到徐恩槭在想什么,但并不代表也没办法听见其他人的心声,「既然知道裴昭蕴手中的筹码,我们也得找到一点她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