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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66 章(第2页)

“杜君衡案时,马博和李副从大安回来后开分析会那天。”郎月慈侧了头看向施也,“当时你坐在我旁边,你发现我躯体化发作了,所以才借口接电话暂停了会议,让我能离开会议室,是不是?”

“你又没诊断躯体化,别老给自己身上贴标签。”施也这话明显是答非所问,但也是默认了郎月慈的推断。

郎月慈弯了下嘴角,说:“谢谢你。”

“我倒是挺想知道的,如果我没发现,你要怎么解决?”施也问。

“人有三急,又不是非常紧急的场合,我说去上厕所,谁还能拦我不成?”郎月慈道,“不过还是谢谢你,给了我一个非常正当的理由。”

“以前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很多次。”郎月慈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在说悄悄话一般,“震颤、心悸、盗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会触发。这和有明确触发诱因的闪回还不一样。我大概能知道什么场景会触发我的闪回,我可以回避,但这种躯体症状没有任何规律。我去做过检查,身体没有任何器质性病变,医生说得很委婉,说可能是那次爆炸之后的后遗症,但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我有心理问题。”

“知道但是不去看病。”施也语气中带了无奈,“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我认识你了。”

“我又不是大夫。再说了,如果没有杜君衡那个案子,咱俩没机会认识,你又打算怎么办?”

“会有机会的。”郎月慈说,“我不是第一天认识岑老师,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观心。总会有机会的。”

“那你不还是等了好几年?”

郎月慈挪开目光,盯着地板上残留的已经干掉的血迹说:“因为之前我不想走出来。那天你说的话我都记得,也都明白。我后来仔细想了想,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背负着一些枷锁,晨西案之后,我确实做到了修正结果。像我爸一样,我也侦破了重案,我也参与了特大行动,但我活下来了。我不用再背负着我爸牺牲带来的后果,我心底深处的枷锁没有了。但我已经跟‘背负命运’这四个字绑定了太久,以至于我不知道不背负着这些该怎么活下去。于是,晨西案成为了我新的枷锁,是我自愿把这个创伤加在我身上的。在某种程度上,是我自己的放纵让晨西案成为了真正对我造成影响的创伤。我不愿意去治疗,最深层的原因是,当那些创伤让我难受的时候,我会感觉到熟悉。每一次闪回之后,每一次我的身体有了难受的反应之后,在我感觉到疲惫和绝望同时,我还能感受到一种安全感。”

这是一种幸存者内疚、创伤固着和自我惩罚机制综合影响下呈现的状态。很多ptsd患者需要经过长期的咨询与治疗才能正视这些问题,可郎月慈只是通过几次简单的不涉及伦理红线的对话就参透了自己内心状态的根源。

施也轻声回答道:“你自我觉察到这种程度,就算找了心理咨询师,大概也帮不到你什么。”

“所以我说的对?”

“你很适合学心理学。”施也不想让话题显得太过沉重,于是轻轻笑了下,“来做我的研究生怎么样?”

“你能做我的私人导师吗?不写论文不做研究,就教我一些心理学知识,行不行?”

“那你去看观心的文章就好了。”施也顿了顿,似有所悟,旋即看向郎月慈再次确认道,“你刚才说……私人导师?”

“对啊,怎么了吗?”

“现行法律之下,未成年人心理咨询存在很多伦理道德与法律冲突,所以大多数心理咨询机构为了规避风险,都不单独接待未成年来访,只做家庭咨询。但是……”施也把笔记本往前翻了几页,确认之后说道,“苗凌翥成年之后就跟这些曾经的咨询师脱落了。但这只代表着他不再与家长一起进行家庭关系咨询,并不意味着他不再进行心理咨询。”

“明白了。”郎月慈抬手叫来张尚翔,安排道,“调查一下近一年来苗凌翥的行动轨迹,运营商定位和账户余额变动都要查。再找人走访一下他的同学,尤其是大学同学,了解一下苗凌翥是不是曾经提到过与心理咨询或者心理治疗相关的话题。”

“好的!”张尚翔不疑有他,立刻答应。

看着张尚翔走远,郎月慈继续刚才的话题,问道:“你是不是很早就发现我问题的根源了?”

“算是吧。”施也没有捏造事实。

“有多早?”

“在咱俩第一次谈论私人话题的时候。”施也回答说,“高自我认同的人可以有任何理由拒绝进入亲密关系,却唯独不会是觉得‘耽误对方’。”

那是施也刚到容新协助杜君衡案的时候,甚至是在杜君衡还没归案,他们刚刚向死者妹妹了解过情况之后的一句非常简单的闲聊。

“竟然这么早。”郎月慈叹道,“原来我在你面前早就没有秘密了。”

“不能这么说。如果不是洪院在我来之前给我安排了任务,我其实不会特别观察你。如果真要计较,我还得向你道谢,你没怪罪我的观察。”

“看来我不仅要谢谢岑老师,还得去谢谢洪老师了。”郎月慈换了个姿势,呼出一口气,“我好多了,起来吧。”

“确定?”施也率先起身,向郎月慈伸出手。

“多谢。”郎月慈换成跪地的姿势又缓了一下,才抓住施也的手,在他的帮助下慢慢站起来。

或许是姿势不对,又或许是仍旧虚弱,郎月慈并没有直接站起来,脚下发软又加上铺在地上的一次性垫巾减少了摩擦力,他在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眼疾手快,施也直接用双手捞住郎月慈。

“倒也用不着行这么大礼。”施也托住郎月慈后玩笑了一句。

“松手。”郎月慈轻声道。

施也仍旧托着郎月慈的双臂:“真想给我跪下啊?我可受不起。”

“换个角度,果然能看见不同的东西。”郎月慈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单膝跪了下去,他拉住施也,说,“你看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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