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客厅里传来唐柿心女士的呼唤:“有人按门铃,喜乐——去开一下。”
“我忙着呢。”常喜乐大嗓子回了一声。
“你个小妮,春晚都不看,还有啥忙的?快去开。”
常喜乐这才踢踏着拖鞋往楼下走,大过年的,谁会来敲门?这也不是做客的时间。
“哪位?”常喜乐一拉开大门,见到来客,就愣住了。
晚风随着门打开直往屋里灌,常喜乐打了个哆嗦,但大部分的风都被面前的这个人挡住了。
他穿了件黑色大衣,双臂环抱,垂着眼看她:“好久没有来阳城,迷路了,请问这位美丽的小姐……”
他俯身靠近她,微微弯唇,问:“我可以在这留宿吗?”
常喜乐盯着这张熟悉的脸,抿着嘴半晌没说出话。
安平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问:“又要哭了?”
常喜乐不肯承认,她倒打一耙,反问:“不是答应我要好好养伤?你这样偷跑出来,是不对的。”
“嗯。”安平点了点头,并不是很诚恳地说,“对不起,是我自作主张了。”
常喜乐偏过头,有些懊悔,她心里想说的不是这句词儿啊!
安平转过身去,说:“那我走了。”
“诶!”常喜乐连忙揪住他的衣摆,一时间都不知道是惊喜居多还是恼怒居多,“这么晚,外面这么冷,不回家你还要去哪?”
安平的背影顿了顿,随后轻笑了一声,转过头来看她:“回家?”
常喜乐盯着他湖蓝色的眼眸,这次没有一点犹豫,肯定地说:“对啊,回家。”
安平的表情变得温柔起来,他一眼不眨地望着常喜乐。因为眼神太过直白,分明数九寒冬的天,竟然让常喜乐觉得脸颊发烫。
他的右手捧上了她的侧脸,常喜乐看着安平慢慢靠近,几乎快数清楚他的睫毛,最后没忍住闭上了眼睛。
过了会,却听见他问:
“可以吗?”
我可以,吻你吗?
常喜乐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想说“我以为把眼睛闭上就已经很明显了”,等睁开眼,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略带挑衅的反问:“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安平认真地端详着她,最后微不可察地笑了笑,很没诚意地又道了一声歉:“那真是对不起了。”
下一秒他就吻了上来。
北风呼啸而过,二楼卧室的那扇木窗一直开着,在料峭寒风中微微晃动,发出咯吱的响声。
昔日,有一只狮子猫千里迢迢地回到这扇窗前,却没有找到那个人。
但今天,他没再迷路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