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鱼裹紧黑袍融入夜色,耐心在原地等待。
脚步声果然追了上来,一道同样身披黑袍的身影出现,待那身影背对江念鱼的那一刻,她纵身跃下,果断出手,锁住了那人的脖子。
她一把扯下那人的袍帽,熟悉的人脸露了出来。
“江言?”江念鱼松开锁喉的力道,“怎么是你?”
江言刚被松开,下一秒就激烈咳喘起来,他边平复边道:“阿鱼你白日神思恍惚,又在深夜独自出门,我担心你的安全,才特地跟上来看看。”
江念鱼无奈扶额,这叫什么事啊?
可江言毕竟是为她好,她也不好指责。
看来今晚的计划,是注定要泡汤了。
江念鱼:“我没事,只是白日睡得多了,夜里睡不着,想一人出门逛逛。”
“好了,如今逛也逛了,还不小心失手伤了你,我看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回去吧。”
话落,她抬脚,正要往江家走。
“今日卫府门前,阿鱼可是因马车外的男子烦忧?”江言冷不丁问。
江念鱼讶然转身,江言怎会猜到?她还以为自己掩盖得很好。
不对,她怎么又忘了,江言已经恢复记忆了。
她立即又警惕起来,“你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江言一看她的表情就知她必定又怀疑他了,他只好解释道:“阿鱼难道忘了?我曾说自己对汴京的事物感到熟悉,恢复记忆后才发现,原来我曾经就是汴京人士。”
“至于我为何提起那男子,当然是因为我认得他。”
“他是谁?”江念鱼迫切地想知道对方的身份。
江言笑笑,“说来也巧,那男子正是卫家的公子——卫令。”
卫家?今日举办赏花宴的卫家?
那卫夫人的帮助,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江念鱼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明明白日还是高兴事,到了夜里,竟让她背后发凉。
但江念鱼不愿让江言发现她的异样,是以,她平淡地“哦”了声。
“既然说完了,那我们回去吧。”她再次抬脚。
江言见江念鱼竟还要瞒着自己,也急了。
卫令不是好相与的人,他必须要知道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不愿什么事江念鱼都一人应对。
若他没恢复记忆帮不上忙也就罢了,可他既已恢复,实在做不到坐视不理。
再说了,卫家的事,他早就掺和进去了。
因而,江言伸手,一把拦住江念鱼。
“阿鱼,你还是不肯说吗?”江言认真又严肃,“卫家不是好惹的,卫令更是心狠手辣,你一个人,纵使再有能耐,终究寡不敌众。”
江念鱼笑了,是“嘲讽”的笑。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帮我?”她格外不善地直视江言双眼,“我可还记得,你曾经说过,恢复记忆后因曾经的事伤心,可见你从前处境并不好。”
“所以,你拿什么帮我?”
“我不想拖你下水你应该高兴才是,咱们就各自恪守本分,我做我的掌柜,你扮好你的帮工。”
江言的表情凝住了,他没想到,撒谎的报应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