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心腹,我平时比较喜欢充当‘领导的心腹大患’这种职位来着。”思考了一会儿,我摸着下巴说,“非要说的话,就算当‘boss的脚趾甲盖’也是可以的,当然前提是工资到位啦。”
reborn跳回桌上,赞赏地看着我:“利益优先吗,你果然很适合当黑手党呢。”
狱寺似乎也对我的答案很满意:“脚趾甲盖吗…哼,你这女人很有自知之明嘛。”
沢田纲吉:“…………”
他张了张口,露出了仿佛很想吐槽点什么,但由于槽点太多所以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无力表情。
“但是果然脚趾甲还是有点寒酸吧?”想了想,我又说,“要说我个人,还是更喜欢既不需要承担责任、又可以获得收益的职位。这种位置要等版图扩张之后才有吧?只有三个人的话做企业蛀虫还是不太方便呢。”
狱寺表情一滞,眼睛上笼罩了一层深深的阴影:
“彭格列怎么可能会有你这种人……”
沢田纲吉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两道横杠,神色中显露出纯粹的无言以对,我猜测他应该在心底吐槽着“为什么说出了野原广志一样的台词”之类的,因为他的表情是这样告诉我的。
“对、对了!”
大概是意识到再不终止这个话题就会引发新的麻烦,沢田竖起一根手指用一种略显僵硬的语气转移起话题,说:
“云雀同学的衣服!”
他从座位上找寻了一翻,将装着外套的手提袋,双手递还过来。
我低头望去,并中鹅黄色的西服外套被工工整整地叠放在其中,隐隐约约能闻到洗衣液的清香。
我不由一怔,接过袋子,下意识地回答:“…多谢。”
“先前因为衣服的事情,给云雀同学添了很多麻烦,还因此害得你生病了……”顿了一顿,他抬起眼,认真地看着我,轻声说,“对不起。”
不知怎么地,我有点难以和他对视。
说实话,此前的十五年人生中,从来没有人像他这样,对我认真又诚恳地表达着感谢或歉意,因此我也不知道怎样的应对才是合理且得体的。
少顷,我移开了视线。
“不用道歉。”我干巴巴地说,“倒是沢田君,一会儿叫我‘京弥同学’,一会儿又是‘云雀同学’的,听起来很辛苦啊。直接叫名字我是不会介意的喔。”
他怔了一下:“…诶?”
“朋友应该都是这样的吧。”我想了想,从袋子中取出洗好的外套,抖开,如此前一样,不太熟练地把它披在了沢田身上。
“而且你今天又没有穿衣服,即使洗干净了我也还是会把它披在你身上的啊,沢田君。”
话又说回来,身为风纪委员长家属的我(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放在并盛中学就合理了),衣柜里是完全不缺校服的,所以制服外套是否归还对我来说也无关紧要。不过出于对同学的关怀,是不是要多带几套校服比较好呢?
思维不自觉地发散起来,我眨了眨眼,强迫自己回神,却发现周围一片微妙的沉默。
“没穿衣服只是意外啦…!”最后,沢田纲吉底气不足地反驳说。
他的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什么,身后却传来了狱寺阴沉的低语:
“可恶,竟然没有及时为十代目披上衣服,让那个女人捷足先登了…”
这个人是不是有点入戏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