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那层特殊材质的「玻璃」,我看到他反复又反复,固执的如同认死理的小狗般,在外面一坐就是一天。
“你会好起来的,提米。”
他总是这么说,说不清到底是在安慰谁,又或者只是为了让自己有信心。
“你是自由的小鸟。”
我清晰的记得,在我不由衷的笑声里,将额头抵在玻璃上的男孩,流下足以灼伤灵魂的,滚烫的泪水。
11
“我爱你。”他说。
“我知道。”我回答道。
于是,欢欢喜喜的氪星人就会意图将我抱起,然后搂紧在怀里——想要用力又不敢,轻柔的气力,即使是普通女孩都能轻易挣脱。
我似乎是易碎品了,在超级小子的眼里。
于是我忍不住的笑起来,将受惊的氪星人吓得一哆嗦,茫然四顾后,他又好似直接失去了他全部的警惕心,把脸埋在我肩头,任由我轻拍他的后背,又或者轻柔按压他后颈作为安抚。
在「如何激起他人的怜爱之情」的大比拼里,除了布鲁斯外,我只认可康纳排在前面。
这样的动作,有人说很给人安全感——可在安全感之前,需要的是绝对的信任,尤其是我们这种有秘密身份的人,这部分的信任是难得且罕见的。
无需质疑,康纳·肯特信任提姆·德雷克,超级小子信任红隼。
我将冰冷的唇贴到他发顶,轻轻落下一个吻。
“我爱你。”他又一次的说,这一次他抬起了脸,眼尾的微红,不知是被衣服的布料磨蹭出来的,又或者是情绪激动下的生理反应?
比我高了一个头的大男孩坐直身子,几乎是带上几分虔诚,轻柔吻过我眼睑和眼角。
“世界沉溺在蓝色之中。”在散发着迷人香气的咖啡被打翻前他喃喃自语着。
然后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了很多。
12
“氪星人总是擅长打直球的,带着他们无往不胜的笑容,直白的让人感到害怕。”
重归家庭的杰森这么说着,此时的他松开推着轮椅手,然后就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尽管他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但是精神头相当不错。
也是,他的精神好到让通常对勉强接纳弟(zi)弟()的达米安都感到烦躁,所以才被修复的身体又被暴力镇压了一番,现在老老实实的在家好好养伤,并且定时和我一起去看各自的心理医生。
我们还是有点不同的。
坐着轮椅的杰森只能由老管家安排他的行程,而我虽然也因为「犯病」被达米安收拾了,但我有康纳,不太需要老管家操心。
和自家兄弟一起来的康纳,在乔纳森选择把他丢开前,主动凑到了我的身边。
“提米!”他欢快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快乐小狗,“今天怎么样?”
“还不错,至少没有想把杰森再埋回去的冲动了。”
一点也不小只的超级小子为我一反常态的语气,差点又一次发出尖锐爆鸣。
上一次他这样的表情,还是我在半夜把他叫出来,带我挖开了杰森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