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惜紧张地盯着场上的情形,看见纪珣和应南风对立而站。
纪珣似乎也发现了手里的剑有问题,掂量了一下,却没有作声。
云惜对身边的皇帝说道:“父皇,儿臣的新侍卫擅长用刀,不如让他拿回自己的刀,这样比较才算公平。”
皇帝皱起眉头:“身为公主贴身侍卫,只会用一种兵器,若是遇上贼人,来不及换刀该如何?若是这点能耐也没有,他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云惜:“可是……”
“柔嘉,你越来越任性了。”皇帝收敛了笑容,摆出威严天子的姿态,“朕是不是太纵容你了?该找个人把你嫁出去了。”
云惜默默闭上了嘴:“……”
她知道皇帝只是吓唬一下她,但也不敢过分,因为他生气了,真的有这个权力。
云惜只能祈祷纪珣争点气。
比试场上,随着一声锣响,应南风提着剑冲向纪珣,一剑朝他劈去。
他不愧是锦衣卫中的佼佼者,只短短一招,便将速度和力量体现到极致,这一剑劈下去的力度,足以生生把人砍成两半。
应南风是来真的,为了能留在她身边,使足了一身狠劲。
纪珣站在原地没动,神情漠然地看着朝他袭来的剑锋,直到距离他只剩一拳之距时,他忽然侧身躲开,没有出剑,长腿一抬,直接横踹在应南风左腰子上。
这一脚,踢出了整个盛夏,应南风发出了蝉鸣般的痛呼声。
纪珣的动作太过突然,应南风愣了一下,随后又是一剑扬起。这一次纪珣用剑接下了,结果手中剑忽然破碎。
他险些被砍中,尽管如此,依然面不改色,迅速往后撤。
应南风找到了机会,乘胜追击。
纪珣也不废话,绕着比试场躲,两人绕起了圈子。
应南风的每一招堪称狠辣,一旦被击中后果不堪设想,可偏偏纪珣总是能轻飘飘地躲开,毫不费力地化解。
他手中只剩下一把剑鞘,终于在应南风发起最后一击时,忽然一跃而起,黑靴踩着墙面飞走,躲开那一剑。
应南风先是发觉自己砍了个空,随后头顶落下一道阴影,他来不及反应,便被天降一脚狠狠踹中右边的腰子。
直接被踩在脚下。
“有点慢。”纪珣面无表情地说,黑靴抬起,又是一脚踹下去,动作利落又优雅。
他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另一边踢起应南风掉落的剑,落进手中,指着应南风:“还要打吗?”
纪珣看似在询问应南风的意见,实则手腕一转,将剑鞘飞掷而下,如同棍棒一般,击中应南风的。
这一刻,在场所有男人都不禁皱起了眉,感觉到了幻痛。
应南风疼地额头直冒冷汗:“你这畜生!”
怎么专攻下三路!
剑已经横在脖子上,应南风不得不认输,他红着眼眶站起身,看向云惜的方向。
纪珣侧目,察觉到他的视线,朝云惜那边走去,用背影隔绝了他的注视。
不到一刻钟,胜负已分。
皇帝此刻也无话可说,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柔嘉这个新侍卫,的确有些本事。不愧是朕的女儿,有眼光。”
剑从一开始就碎了,他全程没用过剑,却轻松赢了应南风,看上去连汗都没出。
云惜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她满意地冲纪珣笑了笑,招手让他过来。
“现在父皇还想让儿臣换人吗?”
皇帝:“既然是你的侍卫,自然由你来决定。不过应爱卿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继续留在公主府吧。至于用不用,那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