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珣稳稳当当地把云惜放在房梁上,两人坐上去后,这根房梁明显变得有些松动。
“待会儿我们掉下去怎么办?”
“我在,不会让殿下受伤。”
有这句话,云惜就放心了。
这根房梁有些摇摇欲坠,但还没到完全塌下来的程度。
云惜想了想,抓着纪珣开始用力摇,安静的书房内只剩下木质摩擦发出的响声,上上下下,起起伏伏。
终于在两人的不懈配合下,房梁被摇断了,随着一声断裂,整根房梁直接塌了下去。
云惜忽然感觉身下一空,在她还未掉下去前,纪珣事先捞住了她。
然而两人落地的姿势却算不上好看,纪珣被云惜压在身上当肉垫,她没伤着,纪珣却结结实实地摔了。
当云惜晕乎乎地起身时,发现纪珣被自己压着,顿时吓了一跳,也顾不上其他,连忙低下身去拍他的脸:“纪珣,你没事吧?不是说你有把握吗?!”
此刻她跨坐在纪珣的腰身上,低身时好像趴在他胸膛上一般,一缕青丝滑落,落在纪珣的锁骨处。
“我没事。”
纪珣波澜不惊地睁开眼,看见一张挂着担忧的小脸凑近,肉圆的脸颊在这个角度下显得有些可爱。
“我只保证过殿下不会出事。”
闻言,云惜心中顿时有些悸动,但随后皱起了眉,她想骂纪珣不注意自己的安全,一想到这是为了她,又不忍心开口。
纪珣此人,还真是一条忠心的狗,难怪原著中世子会毫无保留地提拔他。
这样一想,倒是显得她对纪珣不够好,只给了他钱财,却砍断了他原本拥有的更好人生。
“你还站得起来吗?”云惜瞪圆那双黑葡萄般的眼睛,关切地问。
这一次纪珣的目光收敛了许多,他直直盯着房顶,道:“殿下能先起来吗?”
云惜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亲密,不过现在她已经不在乎了,因为纪珣根本就不是正常男人。
云惜从他身上起来,纪珣也跟着坐起。
断下来的房梁把书房弄得一片狼藉,不堪入目。云惜让纪珣把周常生挪过来,扔在房梁旁边,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掉的东西。
“死畜生,还想打我屁股。”
云惜忽然心生一个念头,她抢来周常生的戒尺,擦拭干净,趁着他不清醒,对着周常生的屁股狠狠抽了下去。
清雅端方的国子监祭酒,就这么在昏迷状态下,被自己顽劣的学生狠狠抽了屁股。
纪珣眉心一跳,看着她的动作,不禁陷入沉思。
他从来不知道,殿下竟有这么彪悍的一面。她抽人的样子,让纪珣不禁想起了奴市的管事,也是像这样拿鞭子抽在别人身上。
被云惜抽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力气小,应该是不怎么疼的。
纪珣正面无表情地想着,云惜已经泄够了愤,她把戒尺扔到一边,整理好鬓发:
“我们该走了。”
云惜说完,便提着裙子离开了书房。
纪珣顿了一会儿,在云惜看不到的角度,捡起那柄戒尺收入袖中,抬步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