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二十年。
这是她第一次拥有这样的社交待遇。
还是世间身份最尊贵的皇帝的礼遇!
坐下的瞬间,连毓秀心里悄悄盘算,只要小皇帝开口不超过十份“赎死金”,她都愿意给!
可小皇帝不开口。
就一个劲地对她笑,像看见什么稀奇宝贝似的瞧她。
盯得她浑身汗毛倒竖,连菜都吃不下了!
连毓秀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
就算是死她也要死个明白。
山不来我,我便去山!
她想要通过试探皇帝对她的容忍程度预判今日“献礼”的数目。
可小皇帝连让御膳房的掌勺到曲府教会厨娘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连毓秀捂着肋骨的手抑制不住颤抖。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庭忠虽是她捧在手心的宝贝,样貌文才家世,却都算不得出挑。
再怎么深得帝心,也绝不可能凭他一人就能让皇帝爱屋及乌纵容他娘老子到眼下这地步。
闭眼,吸气,连毓秀梳理脑海中的思绪。
从小皇帝今日对她的态度来看,这绝不是送个儿子就能填满她胃口的小打小闹。
所以,是看上连家家产?
要多少?
一半?
总不能一开口就是全部吧!
“连夫人这是身体不适?”
“春和,快,叫太医!”元昭神色紧张,面上甚至有点心疼。
她的金卡!不要啊不要,千万不要有事。
她还想让连毓秀掌管户部,镇守后方!这要是有什么健康问题,工作年限大打折扣,她再去哪里找一位经贸天赋点满的金卡?可遇不可求啊!
连毓秀哪里能想到,皇帝看上的不是她的钱。
更丧心病狂的,她是看上了连毓秀这个人。
“不必唤太医!”
拦住春和,连毓秀揉揉肋骨岔气的地方:“陛下,草民无妨。不必劳烦太医。”
对上元昭关切的视线,她沉吟片刻,干脆闭眼打直球:
“陛下今日宣召草民入宫,可是有要事相商?”
来了来了,终于问到正题。
元昭面上的笑更加灿烂:“今日本是代各州吏治魁首谢过连夫人宅心仁厚施以援手,以同福客栈安置他们,免于世家刺探拉拢,成全朕一番苦心。”
连毓秀猛地睁眼看向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