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走到门边。
“哗啦!”
“啊!”
瓷器碎裂的响声紧接着刺耳的惨叫。
“救命!”
一道人影捂着脑袋猛地撞出门来,像是看不见,被门槛狠狠绊了一跤,摔在地上凄厉地痛叫着。
路惊弦正要伸手按住男人,元昭已经快步从他身后冲出去。
“住手!”
尖锐的瓷片边缘已经划开血痕,失焦的眼睛里却突兀闯进一抹鹅黄。
冰凉指尖顷刻被暖意覆盖。
紧紧握着她的手,小心挪开瓷片,元昭迅速从怀里掏出锦帕捂住伤口。身后脚步声靠近,春和忍着颤抖接过沾着血迹的瓷片,虞烜秋扶住人。
几人这才注意到姑娘身上衣裳凌乱,紧紧攥着瓷片的手满是血迹。
门后一片狼藉,闩木半挂着,一地瓷瓶残尸,摔的那叫一个粉身碎骨。
不大的房间,床上被褥凌乱,矮柜空荡荡的,桌脚还有水迹和碎碗。
元昭回头看向路惊弦,他了然拎起地上的男人往后拖,男人还在哀叫挣扎,被小将军死死捂住嘴。
“你们……是谁?”
被扶着坐下,上药喂水,身边围绕着令人安心的气息,小姑娘终于回神,艰难开口。
“于你而言,只是陌生女子。”
“对这铺子来说,算得上是新东家。”
元昭挑着一块尚未被波及的桌角坐上去。
“不过,我不明白。”
“既然已经把那个畜生打跑了,你为什么还要?”
小姑娘闭眼深吸一口气。
“他活不了。”
“铺子坐落在闹市,不方便处理尸体,官府必然上门。”
“他该死,祀元律法也不会放过我。”
元昭拧眉。
“你是为了自保才反抗,难道还要判你偿命?”
“他想要娶我,已经备好婚书。官府若上门查验,我便是杀夫。”
“杀夫……罪加一等,绞首示众。”
她的声线抑制不住地颤抖,面上却是浓烈的不甘,掺杂着两三分难言的迷茫。
看着叫人心里难受。
门开着,元昭余光看见路惊弦几步跨过来,连忙抬手叫他站在原地,对上他视线,心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