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再晋升了。所以他一辈子就得以奴隶身份继续生活了是吧?
所以,儘管他帮助他们逃了出来,甚至为此失去了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妹妹,但就只因为他被人贩胁迫,不得不帮着把风骗人,就注定了一辈子不得翻身吗?
「……没有他,我们都逃不出来。」
「我明白,这件事是我们来得晚了,没能保护好你,但是他……」
「那就做我的侍卫吧。」
靳尹一愣,「……侍卫?」
「对,虽然我一直跟在你们身边,但若是再遇到先前的那种情况,我身边也不能没有一个侍卫吧?」凌思思轻笑了笑,「更何况,你们不是都说他是奴隶,那留在谁身边都一样吧?」
靳尹薄唇微抿,狭长的眸中闪烁着异样的思绪,没有接话。
陆知行抬头面色复杂地看向她,眼里却划过了一丝欣赏。
常瑶拉着县令,夹在中间本就为难,她心里也觉得在此时将少年赶出去实在有些过分,如今见凌思思开口提议将少年留下当作侍卫,自然是支持的。
在密道时,她走在前头,自然看出少年身手不错,若是假以时日,只怕是后生可畏,留他下来好好训练,既可在凌思思身边保护她,同时也能让他免于在外颠沛流离,指不定以后还能对家国有用呢。
这确实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常瑶心思一定,随即帮着开口劝道:「思嬡说的在理,此行我们难免也有疏漏的时候,谁也不能保证一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不如就让他留下,也不算逾矩。」
「可是……」
常县令还欲再说,便被身旁的陆知行抢先一步,接过话头,道:「不错,身份既然摆在那里,跟谁不是跟,那何必捨近求远?」
眼看着他们都替她帮腔,靳尹态度有些松动,迟疑地道:「就算是要选侍卫,东宫和首辅府有那么多人可挑,他不过是个来歷不明的人,还没学过武……」
「没学过武,这里不是就有现成的师父嘛。」陆知行轻晃了晃手中的折扇,抬手点向了角落的位置,「要学过武的,这位小大人不就是?还正好出身首辅府,由他作保总不吃亏吧?」
凌思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这才看见站在角落里,始终默不作声,一身黑衣站在阴影下,宛如化身石像的维桑。
……他怎么来了?
他不是阿爹指给她的暗卫吗?这种时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无视于凌思思惊愕的目光,乍被点到名的维桑只是淡淡地抬起眼,语调不兴波澜地道:「还行。」
维桑惜字如金,旁人以为他冷傲难相处,可实际上他只是性子傲娇,与他相处几日,陆知行也算摸清楚他的性子,知晓他面冷心热,定不会拒绝。
而他就代表凌首辅的态度,他若是应允,靳尹也不得不卖他几分面子。
凌思思不知道这些,嘴上说的有底气,实际上内心半点也没谱。
她只是迫于无奈,才心生一计,有没有护卫其实无所谓,她只是需要一个藉口,好让他留下来,毕竟他是初一最后的牵掛,而她对初一心有亏欠……
靳尹抿唇,沉吟了半晌,当真如陆知行所料,叹息一声,妥协道:「那就先这样吧。」
--成功了!
凌思思眼睛一亮,转头与常瑶笑着交换了眼神。
座旁的陆知行见状,手中折扇轻摇,有些吃味地哼了声,眼底却泛着几分欣赏的笑意。
真是隻小白眼狼。
亏他方才还替她说话,才使得靳尹改变心意,这下好了,竟然只念着师妹,完全没将他放眼里了。
真是……
不过,这凌思嬡竟能替外人说话,护着那少年,到真是让他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