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晖还记得陆持谨说过的话,和她说话时的嘴脸。
那会儿陆持谨的神情多么戏谑,言语间,季栀微就像她的所属,像个玩物。
同样也是因为这几个月陆持谨都没出现过,顾云晖刻意忘记了此事,不愿再去思考。
她说她能接纳季栀微的一切,她空缺的三年,季栀微做了什么,她都可以不在乎。
今日再见此人,又是这种情景,顾云晖只觉得头脑里有根弦断了。
她甚至听到了清晰一声啪。
宛如一个打在脸上的巴掌。
顾云晖深吸一口气,头脑嗡嗡着,思考不能,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陆持谨抬头,看向还没来得及解除伪装的顾云晖,蹙眉。
她看了现场的监控。没认错的话,这是季栀微的助理吧?
怎么在她房间?
该不会真让自己说准了,她俩有一腿吧?
顾云晖呢,季栀微不是把她带走囚禁了吗?
全场最淡定的还要数季栀微。
她不知道陆持谨跟顾云晖说过什么,也没意识到顾云晖这副模样有什么不对。
“没事。”只是刚刚又受到了冲击,季栀微更不想现在就跟顾云晖交流,简短回了一句。
“你回去休息吧,我跟她有……”
不等她话说完,顾云晖已经发现了桌上的碎瓷片,赶了过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烫着没?”对陆持谨有再多怨言,对她们之间的事有再多疑问,都得先放下。
顾云晖几乎把陆持谨挤开,凑到季栀微身边,去检查她的手。
看到那一片红痕时,顾云晖心跳都疼得停了一秒。
“我去给你拿药。”她慌忙的进了浴室,翻了半天,对陆持谨的怨念更重了。
也不知道这人说了什么刺激季栀微的话,让季栀微水杯都被吓掉了。
顾云晖把处理划伤和烫伤的药拿过来,蹲下,很认真的开始给季栀微处理伤口。
“我……我自己来吧。”季栀微有些不适,指尖颤着,划痕又渗出血。
“伤这么重还自己来?我可以给你包扎的。”顾云晖语气加重,显然有些生气了。
季栀微默下去,只剩睫毛还在动。
腿都有些发麻了,还在痛。真烦啊。
她想忘了那些过去,跟顾云晖好好的。怎么就这么难呢?
“顾云晖……你让我自己来。”
这人就不能好好休息一天,她们都冷静一段时间,再这样交流吗?
手上的伤反倒没什么感觉,被烦闷覆盖。季栀微只剩被水环绕的感觉,耳蜗闷闷,还有些窒息。
她攥紧了手。
“要上药的。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要逞强?”
一再被季栀微拒绝,顾云晖的语气也算不上好。
听起来颇有些凶,就好像在责怪季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