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来,她们好像用这花瓶做过点不能说的事。
是在餐桌上,那次她把季栀微压的紧,让小姑娘感冒了。
顾云晖把头埋进手臂里,只觉得这屋子竟是这样的冷,怪不得季栀微当时会感冒。
季栀微感冒了,自己又做了什么呢?
好像什么都没做,甚至没有问候一句,也没有帮她买药。
那时要是能多陪陪她,该多好?
顾云晖侧头,看见沙发和墙之间的阴影。
上次她把季栀微从郊区找回来,季栀微就躲在那里。
明明都是豪门出生……她为什么会这么胆小呢?
可惜顾云晖没有问过,再也没法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起身,走过去,没有人找她讨一个拥抱。
她只好学着记忆里的那人,缩进了那个小角。
明明很冷很暗,靠着墙也没法得到安全感。
顾云晖不断眨眼,眼前闪回的姑娘全都有同一幅模样。
那姑娘有着湛蓝似海的头发,金黄如琥珀的眼眸,带了点还没褪去婴儿肥的脸蛋……
她想季栀微了。
顾云晖呆了不知道多久,又浑浑噩噩的上楼,回到她们经常欢|爱的主卧。
门口有一张小巧的捕梦网,诉说着装饰它之人的美好诉求。
可惜网已经破了。
顾云晖将它折下,收进怀里,再推门。
这里有着季栀微的气息,留着季栀微的痕迹。
顾云晖不禁开了灯,光线刺着眼,带来瞬间的刺痛。
顾云晖眼睛湿润了,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她看着拉开一条缝的浴室,就好像那里还藏了个小小的人,抱着不能言说的心思,刻意勾|引她。
她神情一晃,竟走向浴室。
推开门,风呼啸着鼓过顾云晖的脸。
只是窗开了。将窗子关上,房间里再没有多余的动静,只剩顾云晖一人。
角落里的香薰早就灭了,顾云晖把它捡起来,和捕梦网一块儿,收好。
季栀微不在了,留下的东西,也都全是残破的。
最后顾云晖躺在那冷如冰窖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睁眼、闭眼,都是那一个人。
仿佛还能听见她的笑声,仿佛还能抱着她安睡。
不要想那姑娘了。
最后顾云晖忍不住,将被子裹成一团,将就着抱住了被子。
明明,那姑娘是季家人。养着她也不是因为喜欢啊。
可背上的伤再痛,似乎也压不过心底这份闷炸的窒息感。
自己在干什么啊。
顾云晖抱着被子,缩成很小一团。
窗外洒进些光,天亮了。
一夜未眠。顾云晖顶着黑眼圈上班,周身气压低得员工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