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臣走着神,时间也像是已经凝滞,什么都反应都没了。
柳双很快转开了视线,从前一直在海上活动,也没有身份,他没有来过这里,对这里是陌生的。
处在陌生的地方,他精神总是忍不住紧绷,觉得不安。
他觉得很奇怪,林川臣陪着他坐了飞机,他还是第一次坐飞机,觉得很新奇,说自己耳朵好像有点堵。
林川臣也不说话,这让他有点生气。
下了飞机,林川臣就不见了。
柳双问宋重云看到他了没有,宋重云说他临时有事,让他们先走。
柳双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情要忙,又想自己好像也有什么事情要去做,但他全都忘记了,想了一路都没能想清楚。
柳双走着神,走到江清玉和林川臣面前。
江清玉笑着问:“你还记得我吗?”
“江少,”柳双说,“记得的。”
“那他呢,”江清玉指着身边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你还记得他是谁吗?”
柳双再次将视线落在林川臣身上。
他看得很认真,像是在仔细辨认。
这让林川臣感到一阵焦虑,甚至已经能想到柳双会说出什么话。
他或许会说:“不好意思。”
柳双脸上神情很淡,不仔细看,似乎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是在无情地阐述事实,“我不记得了。”
像是被判了死刑,林川臣却忽然像是松了口气般,闭了闭眼。
早有预料了。
他总是这么无情又残忍。
林川臣心中暴戾的情绪在不断上涌,膨胀,堵着胸口,像是要彻底迸发。
他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却又很快松懈下来。
想要将柳双抓起来,关起来,让他只能看着自己的念头逐渐淡去,到最后变成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在想了。
柳双被江清玉拉着手腕,他听见江清玉说:“他是林川臣,你再仔细看看呢?”
“江少在说笑吗?”柳双脸上多了一点浅淡的笑意,说,“阿臣之前一直在我身边呢,只是临时有事先走了。”
江清玉和宋重云都沉默着,林川臣也没说话。
柳双像是觉得迷茫,他问:“我们还不走吗?”
“走吧,”林川臣嗓音沙哑,神情也很平静,“先把他送回家,管家在家里,会照顾他。”
林川臣现在还不到能出院的时候,今天出来对身体已经很勉强了,要立即赶回医院。
保镖推着轮椅将他送上车,柳双坐的是另一辆,车门关上,他便看不见柳双的脸了。
林川臣感到烦躁,又克制地压下暴戾与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