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医院。
阿诱睁着眼睛看着寡白的天花板,他总是很讨厌医院,太白,太没有人气,想一个苍白的虚无空间。
但是还好,林川臣在身边陪他。
阿诱喃喃道:“我昏过去了吗?”
“嗯,”林川臣轻轻摸着他的额头,他的指腹有一点凉,“碰到伤口了,疼吗?”
阿诱难得实诚,点了点头。
林川臣又道:“是啊,知道疼就别逞强了,总是这样,让人很担心。”
阿诱不想听林川臣啰嗦,他说他想喝水,林川臣却像是没听见。
阿诱又喊了他一遍,“阿臣,林川臣。”
林川臣认真地看着他。
阿诱问:“你怪我倒掉了蛋糕吗?”
“不怪你,”林川臣道,“我也丢过蛋糕。”
“什么时候,我不记得了。”
“你记得的。”林川臣还是这么说,“不然不我不会出现在这里。”
阿诱有点头疼。
他沉默了一会儿,病房外传来柳初夏说话的声音,很快便和脚步声一起靠近了病房门。
大概是在和谁说话。
“我是法医我又不是医生,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死者的头皮都翻过来了,什么?问我还能接回去吗?我是法医!法医!我不是入殓师!”
又过了一会儿,柳初夏带着怒气进了病房,手里提着一个不锈钢保温桶。
她没注意到阿诱的视线,只说:“炖了点肉汤。”
“你刚从解剖室过来?”阿诱声音很轻。
“是啊。”
病房里安静了一会儿,半晌,柳初夏轻咳一声,解释道:“鸡汤鸡汤!不是从解剖室给你顺两块出来煮的,是我妈今天中午下班的时候从市场买的,挺鲜的,我饿了没忍住喝了一口。”
“你喝病患的汤,”阿诱慢吞吞道,“还好你没喝完。”
“我也是懂分寸的好吗?”柳初夏嘟囔着坐下,又说,“今天大家都有点忙,没来得及上医院陪你。”
“没事,”阿诱神色很平静,“阿臣不是在这里吗?”
他有点饿了,端了放在桌上的汤碗小口喝着,许久之后才发现柳初夏没说话。
阿诱反应有些吃顿,斟酌着措辞,干巴巴说:“挺好喝的。”
柳初夏神情奇怪,盯着他看了看,说:“你现在幻觉很严重啊。”
阿诱没听明白,但心里却忽然像是被抽空了什么,变得空荡又冰冷。
柳初夏说:“林川臣伤得比你重,他现在在A国治疗,林家那边找了人把他接回去了,说是什么亲戚,哭天喊地的,我们也没办法……你没看手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