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暗示什么似的,又继续道:“而且邓飞的旧仇那么多,或许连公海都上不了,就会被人弄死。”
“但愿吧,”柳双吐出一口气,他难得表露自己的欲望,人了一会儿又说,“谁要是报复他,能不能用一点很残忍的手段。”
“什么程度才能叫残忍?”
“就像他对我爸爸和你哥哥一样,”柳双很认真很平静地说,平静到近乎诡异,“拔了牙齿和指甲,用锤子从脚趾顺着腿骨往上一点点敲断,用钩子穿过肋骨,琵琶骨,将人拴起来……所有你从侵略战争的恶行里听说过的行径他们都会做,他们和那些令人作呕的侵略者没什么区别,都是罪该万死的。”
林川臣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他捂住了柳双的唇瓣,说:“够了柳双。”
他不是自己害怕,他只是不希望柳双再去想这些往事。
“别想这些事情了,”林川臣说,“想一些让你开心的事,把这些忘掉吧,这样,你晚上就不会噩梦了。”
柳双点点头。
他忽然张开嘴,轻轻咬了一下林川臣的虎口。
林川臣松了手,又按在柳双的后脑,压着他靠向自己,吻了他的唇瓣。
柳双急急地喘着气,被吻得七零八落,最后躺在林川臣腿上发呆。
林川臣让司机开车去公司。
柳双忽然问:“老宅是你的家吗?”
“……”
林川臣沉默了一会儿。
柳双又喊:“阿臣。”
“不是,”林川臣道,“我成为家主之前,从来没有住在老宅过,甚至连踏足那里的资格都没有,说私生子会破坏老宅的风水。”
“后来的公寓是我哥用他兼职的钱买的,他说送给我和母亲,以后就是我们的家。”
“我知道,”柳双忽然道,“林烈好像和我说过,他觉得那间公寓太小了,他说他以后会给你换更大的房子。”
柳双思绪又开始混乱,乱七八糟说了一些东西,又说,“你知道吗,我家是县上一个大院子,很大的院子,院子里可以种树,种花,我经常会叫朋友们来我家玩,你可以来我家玩。”
“好。”
“你也可以住到我家。”
“好。”
“阿臣,”柳双又喊他,“我小时候很嫉妒你。”
“为什么呢?”林川臣觉得有点好笑,“小时候你都不认识我。”
“我嫉妒你有林烈那么好的哥哥,”柳双呼吸有点急促,“他好在意你,我很羡慕,有时候我在想要怎么把他变成我的哥哥,可是你看,我们谁也留不住他。”
林川臣长时间沉默起来。
柳双还在继续说话,“我也留不住我爸爸,好奇怪阿臣,他们走的时候好像都没那么痛苦,就像是要去获得新生。”
“那你呢?”林川臣忽然问,“你炸掉邓飞的实验室的时候,你又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