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臣确实什么都愿意给阿诱,这是阿诱知道的。
他们很早之前就已经约定过了,林川臣能给他住的地方,给他钱给他工作,和他上床,除了名分和爱情,什么都可以给。
但阿诱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他被林川臣抱着亲吻,林川臣对着外人说话常常不留情面,但那张总是刻薄的唇吻下来却很柔软,喜欢对自己说一些甜言蜜语让人开心的话。
亲吻从唇齿到颈肩,再到锁骨。
阿诱身体细细颤抖,面颊也浮上一点红晕。
他偏着头躺在床上,却还是在想之前的事。
林川臣其实早就想好要把副手的位置给费伊了吧。
听说那还是个学院出身的精英,虽然从来没见识过。
阿诱走着神,忽然听见林川臣问:“你在想什么?”
“费伊。”阿诱下意识说出了口。
“想他做什么,”林川臣贴身过来,揽着他的脖颈温柔亲吻他的面颊,另一只手抚摸着阿诱的小腹,“他到底哪里招惹你了?”
“你没和我说过有这个人,”阿诱张了张口,其实说这种事情也挺无聊的,他们也不是小学生了,“我更希望你换一个枪手……不过随便吧阿臣,谁都一样。”
林川臣还在亲他,他偏偏脸,躲开了对方的触碰。
他从床上下来,去浴室洗漱。
阿诱将脸颊上的水渍擦去,他从镜子里看见林川臣还站在门边,脸上是阴沉的神色,再不见往常的温和绅士,紧紧盯着他。
阿诱擦脸的手停顿了片刻,他和林川臣对视着,心里有个认知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林川臣想杀他。
就因为自己说不想干了,便打算处理掉他吗?
阿诱想起那天在船上迷迷糊糊听见林川臣说的那句话,他后背紧绷,心里像是生了一根刺,动辄便要扎进血肉似的,让他觉得心口疼痛。
阿诱茫然地捂了捂胸,那里离伤口很近,一时间也分不清是伤口疼还是别的地方疼了。
只是这一个动作,林川臣眼中杀意蓦地散去,有些无奈地喊他:“阿诱。”
阿诱没说话,他垂下眼,将毛巾挂好。
“阿诱,”林川臣又喊他,“让我看看脖子上的淤青。”
他是冲动了一点,以前从来没这样过,这也是头一次情绪过激对着阿诱动了手。
可他也是真的舍不得,阿诱是他的情人,他最喜欢阿诱了。
他清楚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和什么人结婚,除了阿诱,也不会再有别的人睡到他的床上。
对阿诱来说他能给的已经够多了,但阿诱好像还是不满足,还想要更多。
他总觉得阿诱在小心试探自己的雷区,也有可能是错觉,是自己在不停像对方敞开安全区。
但是,只要阿诱不离开他,不背叛他,他会一辈子给阿诱特殊优待。
“只要你不离开我,”林川臣看着阿诱的背影说,“这应该不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吧。”
阿诱没回话。
林川臣有点愠怒,“阿诱。”
阿诱走到了他面前,和他对视了一会儿。
该给他一个吻了。
按照惯例是这样的,这样可以很快让林川臣情绪好起来。
但阿诱忽然不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