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只是一弯残月,黑泽弥慢悠悠走在大街上,因为已经深夜,街上空无一人。
因为脚崴,又似乎是想要保持些体面,她走的缓慢,目不斜视地走向自己的目的地。
她停在一面公交车站的牌子边,扫了一眼上面的字,就安静站在原地。
深夜总是寒冷的,幸好黑泽弥穿着件厚大衣,虽然算不上非常暖和挡风却不错。
不过她也没有等太久,一辆隐藏在黑暗里的保时捷带来一阵风后停在她面前。
车窗没有降下来,车也好像下一秒就要走一样,一点也没有期待她的意思。
黑泽弥却扬Uni独家起笑容,她自然打开副驾驶坐进去,笑盈盈跟主驾驶的人打招呼:“好久不见呀,哥哥。”
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反而被琴酒冷冷看了一眼,里面没有一丝见到亲人的温情。
黑泽弥对此接受良好,在她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是时,保时捷不打招呼地启动提速,冲的她一下靠在椅背上。
啧,生闷气的男人最麻烦了,黑泽弥也不自讨没趣,系好安全带后就调整了舒适的坐姿。
她还是偷偷瞥了琴酒一眼,在车里也没有脱下礼帽的男人修长的手握着黑色的方向盘,及腰的银发随意披散着,墨绿双眸微敛漫不经心看着前方,如果不是身上的气势太过凌厉,这一幕可以说是赏心悦目。
她不意外接自己的会是琴酒,应该说,只能是琴酒。
在没有任何线索和人在面前时,黑泽弥也不能凭空知道基地3号是什么地方。
只是虽然她不知道,但琴酒肯定知道啊。
哪怕亲爱的哥哥并不想要她接触组织,但在得到BOSS传唤她的消息时也不可能不管。
其实黑泽弥Uni独家不太明白琴酒对自己到底有没有感情,如果说所谓的血缘关系就能够束缚着琴酒的话,她是不相信的。
不过独角兽至少她能感觉得到,琴酒确实算得上在意的,不然从一开始就不可能给她戴上手环。
反正她是不可能放着黑衣组织这个一看就有着无数过去的存在不去的,而琴酒应该也心知肚明不会一直拦着她。
我可是很贪心的人,不管是黑衣组织还是过去、警视厅又或是琴酒,她一个也不想松手。
而在达成目的时,总要做出些许取舍的,不是吗?
黑泽弥或许是想得有些深入,换动作时没注意直接压到了手上的伤,她下意识“嘶——”了一声。
果然以后在非必要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把自己的身体纳入进去好了,真是的,那几个家伙就不能笨一点吗,她掩饰的很麻烦好不好。
这时候,琴酒才仿佛注意到副驾驶有人般,稍稍把视线分给了旁边的人一眼。
这一下的疼痛应该很快就能缓过去,但黑泽弥却蹙着眉,甚至额上都流下冷汗。
啧,之前没受伤过,不知道这具破身体对疼痛也那么敏感,可明明刚弄上的时候还没现在痛。
她深呼吸几下,闭着眼适应着,果然,她还是讨厌疼痛。
还没有睁眼,一张带着沉木香的手帕砸在她脸上,动作不算重,黑泽弥下意识接过,擦了擦脸上的汗。
而等她转过头去看琴酒时,琴酒却还是一副冷淡模样,似乎丢手帕的人不是他一样。
可恶,现在傲娇已经退环境了好不好,给我说话啊!
黑泽弥这么想着,却还是低着头没有跟琴酒说话,她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是在赌气,只知道主动说话的话就输掉了。
基地3号并不远,全程黑泽弥都清清楚楚看着这条路是什么。
黑泽弥只低着头要下车,耳边就忽然传来琴酒靠近低哑的声音:“现在你该是[月桂冠]了,去工作吧。”
他边说边把黑泽弥的安全带解开,解开后见黑泽弥没有动作,他微微蹙眉抬头看去。
如同玻璃的翠绿双眸和藏着深海的墨绿双眸对视,在近距离看后,黑泽弥才发觉自己真的和琴酒有七分像。
黑泽弥忽然扬起笑,毫不掩饰笑里的狡黠,她还没有说什么,面前的琴酒先有了动作。
他也笑了,虽然只是嘴角上扬一点点弧度,但这也算是笑了。
琴酒再次越过她,去帮她打开车门,沉木香与丝绸般的银发晃得黑泽弥一怔。
他的动作利落,没有给黑泽弥多想的时候,下一秒,不轻不重的力道推着黑泽弥离开。
在下车时,黑泽弥听到那一句似乎有些轻佻又漫不经心的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