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医院询问“腺体移植”手术的事项,季时瑜被高额的费用劝退了。
像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一般,那一天晚上,他梦到了在学校突然进入易感期的蒋明铖。那么危险,又那么脆弱。
醒来后他坚定了这个念头,他提前上网查询了一些资料,全都记在了心里,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攒钱。
Beta移植Omega腺体的危险程度远低于Alpha和Omega摘除腺体。毕竟Beta的腺体本身就是可有可无,无非是把这个荒废的腺体变成一个有功效的腺体罢了,但术后有一定可能出现排斥反应。而Alpha和Omega的腺体却是十分重要的一个器官,曾经出现过Omega在手术上因为失去腺体造成的紊乱反应去世的新闻。
季时瑜摸了摸自己后颈的腺体,蒋明铖总是喜欢在做的时候用牙齿咬住那里,每次被他的犬牙咬住,季时瑜都会生出几分即将要被他标记的错觉。这种错觉带跟他身心上的欢愉,但很短暂。因为当犬牙咬破皮肤的那一刹那,疼痛席卷而来,他被迫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好笑。
什么标记,只是单方面的撕咬。
他嘴角动了动,扯出一抹苦笑。
一想到要拿出十万给赵天勤,季时瑜还是有些肉痛的,但如果能根除这个隐患的话,也算是一件好事。
只是……这个隐患真的能被根除吗?
季时瑜无论如何都不会单纯地以为他真的会改过自新。
蒋明铖是第二天早上回来的。
季时瑜没在他身上看到什么伤,茶具砸在额角的的伤口也已经看不太出来了,不过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似乎是一夜没睡。
他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大力推开季时瑜的房门,确认他在躺在床上才松了口气。
季时瑜被开门的声音吵醒,缩在被子里揉了揉眼睛:“你回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点没睡醒的沙哑,落进蒋明铖的耳朵里就像是在撒娇。
“嗯。”蒋明铖坐在床边,动作有些粗暴地拎起他,狠狠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下。
“嘶——”
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季时瑜挣扎了两下,躲不开:“你松开。”
“别撒娇。”
蒋明铖故意冷漠的语气令季时瑜很不满,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蒋明铖不语,只是低下头又咬了一口。
季时瑜感觉自己的嘴唇要被咬烂了,他推了蒋明铖一下,发出抗议的声音:“好疼!”
“还说没撒娇。”蒋明铖戏谑地说。
完全搞不懂他从哪里得出的结论,季时瑜能将其归结于两人之间两岁的年龄差。
“我饿了。”蒋明铖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就像高中时总喜欢做些小动作来吸引喜欢女生注意力的男生一样恶劣。
他的眼里遍布红血丝,眼尾也透着淡淡的红,眼下的乌青格外明显。
“早上没吃饭吗。”季时瑜试探。
“懒得吃。”
“……”他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让季时瑜感到无语,“我只会煎鸡蛋烤面包。”
“去吧。”
季时瑜忍无可忍:“蒋二少能吃得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