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铖阴狠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没错,没、错,你想得太对了。”
“所以,我有拒绝的权利吗?”季时瑜的双眼失去光泽,他知道自己没有和他谈判的筹码。
“你以为呢?”他捉起季时瑜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吮吸,湿热的口腔包裹着他,季时瑜疲惫不堪,无力承受疯狂的情事。
他抽回手,在水流下冲了冲,满脸倦意:“你和我之间,就只剩这些了是吗?”
只剩下像没有理智的原始野兽一样在床上“交配”了是吗?
这番嫌弃的动作把蒋明铖气得瞠目欲裂。
“现在知道守节是不是太晚了点。”他冷嘲热讽,“话说回来,之前父亲让你待在他身边,是觉得你是个Beta,和他搞不到一起去,现在不一样了,你跟我搞到一起去了,你觉得要是被他发现了……他会不会很愤怒?”
季时瑜浑身僵硬,被钉在原地,双腿如灌了铅一样沉重,他艰难地呼吸了几口,觉得眼前的人实在是太陌生了。
他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报复蒋承良吗?
报复那个与他母亲的死有关联,且对蒋锦乘的死毫无伤痛之意的父亲吗。
口腔里涌上一股血腥味,季时瑜在不知不觉间咬破了舌头,他再也忍不了满嘴恶意的蒋明铖了。
于是他抬手一巴掌,“啪”的清脆一声,扇在了蒋明铖的脸上。
这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力气,蒋明铖的头被扇得偏向一侧,而他的手也跟着阵阵发麻。
眼泪肆无忌惮地滚落,季时瑜手臂发颤,怒声道:“蒋明铖,你要发疯就滚远点!”
说着他推门冲出浴室,在衣柜里扒拉出几件衣服就往身上套。
蒋明铖被扇懵了,舌尖抵了抵腮帮,疼痛让他的理智回笼。
不知为何,他竟然为这一巴掌感到上瘾。
似乎只有在自己面前,这个一向冷静平淡的季时瑜才能散发出这种“活人”的气息。
愤怒不正代表着在乎吗?
他两三步追了上去,抓住季时瑜的肩膀:“你打我?!”
“你再说这种话我照样抽你!”季时瑜出了一口恶气,心里舒坦多了,胡乱套上衣服之后又试图从衣柜里翻出属于自己的东西,但实在寥寥无几。
“你要干什么!”蒋明铖试图制止他的行为。
“滚开!蒋明铖你滚开!”清冷的脸上爬满狰狞,季时瑜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你不滚,我滚,我离你远点!”
“谁准你走的?”蒋明铖慌了,把他拿出来的东西又一件一件扔回柜子里,一时间整个柜子乱成一团。
“要么你把我绑住,否则我去哪里不需要你的同意!”
季时瑜铁了心要走,除非蒋明铖像上次那样绑住他。
他在赌。
身体里装的那一口气倏地泄了,蒋明铖那张俊朗锋利的脸上出现了无措的神情,他意识到季时瑜是真的要走。
不行,不可以。除了自己的身边,他哪里都别想去!
“……瑜哥,你不许走!”
季时瑜置若罔闻。
蒋明铖凑背后死死抱住他,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试图用撒娇的方式来博取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