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铖再回去的时候季时瑜已经不在了,他询问了餐厅的服务员才知道,季时瑜没等他,一个人吃了饭,又一个人离开了。
就连刚才的包间,都被清理干净,入座了新的顾客。
仿佛他们从没有出现在这里,反复刚才的和睦都是他臆想出来的。
蒋明铖一路开车回家,他穿梭在霓虹灯光中,面无表情。
他想他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季时瑜了,约他出来,又赶他走,也没有听话乖乖在这里等他……
真的很欠收拾。
舌尖抵了抵上牙膛,季时瑜一身西装的高挑身形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其实在刚看到季时瑜穿西装坐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蒋明铖就在想,要是能把他按在床上就好了。
***
季时瑜蹲在侧卧的阳台上,身上穿的是和蒋明铖相同款式的睡衣,也是被叠得整整齐齐摆放在衣柜里,他想不穿都不行。
他正摆弄着花盆和晚香玉的球体。
又快到栽种晚香玉的季节了。
蒋明铖推开他的房门,看到他身处黑暗和明亮的交界,单薄的脊背微微弓着,目光专注又温柔。
曾几何时这样的目光也曾落在过他的身上。
只是从蒋锦乘死后,他就再也没这样看向自己了。
只有在床上,季时瑜思绪混乱,意识迷离的时候,才短暂地用这种视线注视着他的眼睛。
只是眼睛。
季时瑜完全没察觉到蒋明铖进来了,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晚香玉的球体上。他很多次想,等到春夏的时候就要赶紧把花转移走,不然肯定会被蒋明铖发现的。
晚香玉并不像桃花迎春花,又或者是玫瑰月季那样随处可见,他并没有一个妥帖的理由种晚香玉,就好像在昭告全世界……他季时瑜对蒋明铖有意一样。
“在做什么?”
眉心重重一跳,季时瑜的第一反应是想挡住球体。
可蒋明铖只是轻轻扫了一眼花盆,仿佛根本没认出来花盆里的植物是晚香玉的球体一样。
“没什么。”
蒋明铖看向他身后,随口道:“这是什么?”
“……花。”季时瑜谨慎开口。
蒋明铖眉头轻挑,目光落在枯黄潦草的叶子上:“这花都枯萎了吧。”
季时瑜松了一口气。
也是,像蒋明铖这样高傲的人并不会因为他的信息素是晚香玉,就去关注这种花到底长什么样子,更别说这种花的球体是什么样子了。
说到底,“晚香玉”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味道。
“没有枯萎。”他很严肃地解释,生怕蒋明铖误会自己没有好好对待它,“冬天它需要‘休眠’,天气转暖了就好了。”
蒋明铖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不耻下问:“那不需要施肥吗?”
季时瑜迟疑了几秒钟,说:“不施肥也可以,好好关心爱护就够了。”
闻言,他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你对它倒是有这么好的耐心。”
“什么?”季时瑜能听出他有弦外之音,但又不是很肯定。
“说吧,”蒋明铖没有重复,也没有解释,改口说:“为什么不等我?”
季时瑜站起身,垂下目光,淡淡道:“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