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好……」
常瑶咬了咬唇,突然有些不忍去看。
「看清楚,阿瑶。」耳边,靳尹低低地道:「这就是想害你的人最终的下场。」
常瑶突然明白了,他这是在杀鸡儆猴。
藉由刺杀她的那些人,将他们的尸体悬掛在空中,展示给眾人看,是宣示,也是警告。
「瞧,这就是当初害你的那五个人吧?将他们吊在这里,也让其他人看一看,必须让全世界看清楚,要是敢动你,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才行。」
靳尹低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那样残忍。
人群中却暴发出一阵欢呼声。
来自四面八方,所有人都在和她说,叫她不要害怕,不要自责,他们将会永远誓死保护太子妃殿下……
可是,怎么能……不害怕呢?
常瑶惶惶地在眼前的人群中看过一圈,再看见靳尹深邃幽黑的眼眸,忽然就沉寂了--
角落里,凌思思仍在吐着酸水,回想起方才衝击的画面,那滴血滴落的画面,彷彿还能闻到腥臭的血味自四周传来,她面色苍白,忍不住又要弯腰欲吐。
突然,一道人影笼罩在她头顶上,伴随鼻端清新淡雅的香气,冲散了縈绕不去的腥味,令身心顿时放松下来。
凌思思一愣,回头却见树影斑驳下,一袭青衫玉带的季紓正站在自己身后,而那股淡淡的香气正是自他身上传来的。
「你怎么也在这里?」
她愣愣地看着他,想起自己方才狼狈的样子都被眼前之人看个精光,便恨不得挖个洞将自己埋了。
她以为季紓是来笑话自己,却不防他只是看着她,轻轻叹息,道:「既然见不得血腥,为何又要过来?」
「你……都看见了?」
「殿下带太子妃前来,我自然要跟着。」他垂眸,从腰际解下一个小巧的香囊,递给了她,道:「此香能够去腥,你既闻不得血腥,便不要乱闯,闻着这个会好点。」
凌思思低头望着手中他递给自己的香囊,总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好似梦境,半分也不真实。
「我也不是故意要来,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场景……不过,还是谢谢你。」
季紓望着她苍白的面色,想是真的被吓着了,声音里透着点赌气意味的委屈,彷彿是被他话给气的。
季紓目光闪了闪,攥拳凑至唇边轻咳了声,才放缓了语气,道:「这些日子,外头不太平,若非必要,就别出来了。」
他不过是一句安慰的话,有心提醒,却是被她听出了几分不一样的意味来。
她微愣,随即抬起头来,迎着他的目光,「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是。三皇子已经将手伸进东宫,敌暗我明,你是殿下身边最宠爱的侧妃,若是遭遇不测,这个后果皆不是你我能担负得起的。」
他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眸,难得的将一切与她挑明。
兴许是方才她的眸色太明亮,迷了眼,惑了心,竟将心里真实的想法说了出口。
话一说出口,他便悔了。
且不说她向来性子衝动,行事不按牌理出牌,她又是首辅之女,若将实情告诉她,难保计画不会生变。
他暗自懊悔,凌思思却是察觉有异,心里一沉,忙不迭上前拉住他的衣角,追问:「你说什么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跟三皇子有什么关系?」
季紓抿唇,想着既然话已出口,也就不瞒她,低声解释道:「那日刺杀太子妃之人,殿下已查清,皆是三皇子的人。目的便是夺取可能在太子妃身上的天河令……」
天河令……?
这又是什么东西,剧设里没有啊。
「等等,什么是天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