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黑发里的耳朵尖尖早就红了。
像被亲吻时逼出的红晕。
桓灵稍显冰冷的手指,顺着他的脸颊而上,捏捏他柔软的耳尖,一阵又一阵的热意,顺着指尖传来。
紧接着,经枕便听到了一句让他彻底无法掩饰情绪的话语——
桓灵咬住他耳垂,问他,“我可以吻你吗?”
*
车上。
经枕送桓灵回去。
他不是第一次送桓灵,冷静自若沿着熟悉的路线开车。
修长手指转动方向盘,袖扣被解开,衣袖一丝不苟卷起,露出的胳膊却添上几道斑驳红痕。
以往扣子总会扣到最上面,此时早就散乱,被蹂躏凌乱领带不知何处,只见被深深吮红的喉结。
桓灵不敢看他。
在他身上连绵的罪证,仿佛在控诉她的恶行。
气氛过于尴尬。
两人谁都没看谁,像是陌生人。
却比陌生人还要不自在。
桓灵清了清嗓音,问:“可以开音乐吗?”
经枕瞬间抓紧了方向盘,“可以。”
桓灵没连蓝牙,随意点开车载电台。
是一个音乐台。
主持人说要送给当初令他怦然心动的女生。
动人音符流转,桓灵侧耳去听,是一首没听过的歌曲。
夜幕低沉,黑压压的云困住月,却又在城市斑斓霓虹灯中,俏俏退去。
车流蜿蜒,搭成回家的路。
听着音乐流动,桓灵渐渐困了。
昏昏欲睡中,依稀能听到有人在唱——
“做个梦给你,等到看你银色满际”
“等到分不清季节更替,才敢说沉溺”
【引用歌词《水星记》】
桓灵陷入梦境。
应该是个好梦,她眉眼舒展,就在他咫尺之间。
他停下车,没有喊她,只是凝视着前方渐次亮起的路灯。
车内昏暗。
橘黄路灯探入车内,落在她脸上,把她映得如此动人。
大概是灯下看美人,要不然,他怎么觉得她越发漂亮?头发如此浓密乌黑,皮肤更是雪白剔透,就连鼻尖那一点朱痣,都格外与众不同。
像是一个梦境,一个触手可及却又咫尺天涯的梦境。
他不敢高声语,怕惊天上人。
就在这时,另一辆车刷卡进去,电子播报车牌声音响亮,“欢迎车牌a2342134回家!”
桓灵被惊醒,抬头看去,见宿舍到了,连忙说:“哎,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她一边说一边解安全带,匆匆忙忙又去推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