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次找我,我可以自己打车,或者乘公交。”容蝶忽然冷凝下眉眼,“司先生如果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我——”
“你就怎么?”
司怀衍放下手中的会议记录板,和她对视。
语气里裹挟着由上对下的魄力,一丝丝压迫感顺着毛孔流淌进心灵肌肤。
转瞬之间,容蝶改了话锋:“没什么,对不起。”她意识到什么,缩回去,不再乱说话。
容蝶啊容蝶,你究竟在做什么?你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屈居人下就要有伏低做小的觉悟。饮气吞声不可耻,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讨人欢心才是你应该做的,不要和他对着干。
一遍遍的暗示,容蝶窝在座位上,逼着自己接受。
视线落在桌面,她注意到男人今天佩戴了手表,江诗丹顿的表,不知是人衬表还是表衬托人,总而言之他由内而外都透着贵气,而这种贵气是旁人不论如何如何修炼都不能企及万分之一的与生俱来的显赫。
一个不想公开,一个却迫不及待地想要公开,两个人对于这份关系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
容蝶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和他之间只是因为钱和肉。体的交易,没有必要过多的出现在彼此现实的世界里,这种偏激念头的产生是因为他们本身的阶级就不对等。
在此之前,容蝶必须要保持一万分的冷静。
气氛由紧绷再到渐渐缓和,容蝶还是上课时的那套装扮,日常穿搭很朴素,和周围有些格格不入。
但是因为她容貌实在上乘,更显得一种别样的姣好。
“想喝什么?”司怀衍问。
他坐在对岸,头发三七分向两边,一丝不苟地被定型过,像是刚参加完某某峰会。
灰条纹的西装外套已经被脱下,浅蓝色的衬衣包裹住他结实的倒三角肩颈还有鼓鼓囊囊的手臂,甚至能清晰地看见肌肉的纹理。这副身体,容蝶曾切身体验过,自然也知道有多么的结实有力。
容蝶似乎是找不到反抗的点,可是心底还是聚着一团闷气,“我想喝,全糖波波奶茶。”她说。
话音落,米其林餐厅的顶级服务生:“……”脸都绿了。
司怀衍看着她,“你在生气?”
“我没有。”
“出来住吧。”司怀衍放下菜单。
容蝶:“。。。。。。”
“这样的事情,以后会经常发生,我不介意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他说得一派轻松。
“我介意。”容蝶脱口而出,只要一想到刚才,被那么多人注视,猜测她的身份,容蝶就浑身发冷,总觉得像是被剥了一层皮。
“求求您,发发慈悲,不要出现在我的正常生活里面了。”她真的是在恳请他,虽然今天过后,不知道身边会疯传成什么样,但是时间一长,肯定会遗忘的。
“既然是伴侣,为什么不可以。”司怀衍反问。
“为什么要这样,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见不得人。
“做我的伴侣,我自然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说得无比正经。
伴侣。
真是有够荒唐。
容蝶第一反应不是意外和心动砰砰,而是觉得荒唐。
“我说过,我和你是正常情侣之间的交往,我单身未婚,也无任何对象,男女朋友之间不需要有任何忌讳,还是说。。。。。”
见容蝶对这份关系持完全不信任的态度,司怀衍合上菜单,拖长了音调,语气中沾染了几分就连容蝶都畏惧的揣摩,“还是说,容小姐心有所属,不愿意同我在一起,才有诸多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