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贺兰家的医疗团队都还在画室进进出出。
直升机悬停在美术馆上方,缓缓降落在空地,三个医学界泰斗级別的专家被保鏢架著下来,快步簇拥著走进画室。
一入內,只见贺兰家那位素日乖张倨傲的少爷,正用残疾的那条腿跪在一个柜子前。
他的脸上是轻柔的小心翼翼,低声哄著:
“宝宝,出来让医生看看行吗?”
几个小时前。
贺兰煜发现她的状態不对,立刻叫来医生。
可打个电话的功夫,她拉开窗户就要往外跳。
即便这里是一楼,贺兰煜还是被嚇得魂飞魄散。
他衝过去紧紧抱住江雾惜,那一刻竟变得健步如飞。
可她一直在挣扎,那哭声让贺兰煜听了心里难受,也跟著红了眼眶。
“对不起,我没有要伤害你,夕夕,看著我。。。我没有要伤害你。。。”
但怀中人似乎听不见进去,她的神情仿若小孩子般,全是恐惧和怯懦。
她开始在房间里不安的四处跑,贺兰煜怕她真的跑出去会出事,又怕再刺激到她,於是始终跟她隔了两步的距离,一直安抚道:
“没事的,我不动你,你很安全。。。”
两人拉锯了一会儿,江雾惜最终爬进柜子里,抱著膝盖缩在角落,才终於安静下来。
此刻,外面的灯光只能照进去一条缝。
贺兰煜试图缓慢的打开柜门,可只要他的手稍微靠近一点,柜子里就会传来持续的尖叫。
那叫声太声嘶力竭,单单是听到的人,都觉得声带撕裂,喉咙发疼。
“不看!好,我们不看。。。。我不过去,我在这里陪你。”
贺兰煜跪在那里,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一点她的脚。
刚才混乱间她撞倒了瓶,脚底踩在碎瓷上,她却像感觉不到痛,仍像个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幼崽,不停在房间里惊惶的乱撞。
贺兰煜看见她脚上已经凝固的血跡,忽然捂住脸,无声哭起来。
他哭的背都在颤,无声的呜咽震得肩胛骨凸出尖锐的弧度,仿佛下一秒就会刺破衣衫,但他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我都做了什么。。。”
房中死寂般安静。
半晌,下人小心的悄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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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专家到了。”
贺兰煜咽下哽咽,迅速擦了一把眼,神情恢復冷漠,起身出去前吩咐:
“寸步不离的守著她,不要离太近,不要出声音,不要嚇到她,我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