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许。”苏软的声音还是软软的,乖巧柔顺的,可是她的眼神刚刚那么危险,连蔺归许都要以为,她恢复了记忆,成了曾经海城部队里的女战神。
他深吸口气:“怎么?”
苏软弯起了漂亮的眼睛,“你真是太棒了!好刺激啊!”
蔺归许以为,刚刚是他的错觉,毕竟苏软还是那么依赖他,崇拜他。
他温柔地抚摸着苏软的秀发,“回去吧。”
心底的直觉告诉他,需要防备这个女人。
他做事,一向相信直觉。
苏软跟着蔺归许离开的时候,没有丝毫的迟疑,仿佛跟他一起来仓库,真的只是来参观他的战绩。
蔺归许搂着苏软回到山里的房间后,里面潮湿又阴冷,蔺归许打开壁炉,柔声道:“早点睡。再有三天,我们就能自由了。”
“为什么还要三天啊?这山里条件好差,我们不能早点离开吗?而且这里好危险,我怕司徒家的人会找到这里。”
司徒家是北疆的守护神。
他们持有武器,是合规的。
也就是说,司徒家的部队,是可以调动到这里的。
蔺归许当然知道这点,可那个人耽搁了时间,必须再等三天。
“我们得把这批货交出去,才能得到通行证,之后才可以做更大的生意。”
蔺归许说得很深奥,也很委婉,苏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好吧,我好累,想睡了。”
“我给你拿药。”
琳娜给的药,蔺归许一直随身携带的。
只要苏软有一点不舒服,他就会给苏软吃一颗。
苏软当着他的面吃了一颗药后,躺下。
等灯光灭了,苏软一动不动,直到确认房间里的第二个呼吸离开,她才起身去了洗手间。
她知道这药是控制她的精神和情绪的,琳娜医生应该就是当初给她做催眠治疗的那个医生。
蔺归许虽然相信了她,可一边又防着她。
这跟他从不信任别人的个性有关。
也能理解,他从小被蔺辰阳放在M国,接触的都是凶狠杀伐之人,当然不会全心全意相信一个人。
可苏软想要他全心全意相信自己。
确定藏在舌后的药被吐完之后,苏软重新躺回床上,双手紧紧抓着被子,纯棉的布料很柔软,但她却觉得每个手指都在疼。
那种发颤的疼。
只要一想到陆沉倒在她的面前,她就睡不着,甚至还会整晚地回忆起一些陌生的画面。
她亲手,杀了陆沉。
杀了她的丈夫。
这个认知就像是一把巨大的铁锤,敲碎了苏软对自己的人性最后的执着。
她彻底成了一具执行任务的行尸走肉。
陆沉,等任务完成了,我会给你赔命。
到时,还请你原谅我做的一切。
漆黑的山里,有一些不知名的飞鸟禽兽发出轻微的动静,周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寂静,危险。
数百人的部队,分批进入曳澜山。
蔺归许布在曳澜山的岗哨也被人轻松解决掉,这些人换上他们的衣服,取代了他们的位置。
与此同时,曳澜山下的一座民房里,本该变成了一捧骨灰的男人却是精神抖擞地坐在一张破旧的小凳子上,面前的小矮几放着几张图纸,每个地方都做了特殊标记。
刀时凑在他的身边,把手中的针剂直接注射到他的手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