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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五十三章 王者的阴险（第2页）

萨洛蒙沉默。

他当然记得。

那个雨夜，南斯拉夫边境的废墟教堂中，衣衫褴褛的男人跪在地上，双手捧起一片灰烬，轻声道：“未来有两条路，一条通往光明，一条通往你自己。”

当时他不懂。

现在他懂了。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他说。

【我知道一切。】对方答，【因为你就是我未来的残片。你是我在时间尽头分裂出的一缕意识，被我送回过去，只为引导历史走向这一刻。你的每一次选择，每一场胜利，每一个牺牲……都是我安排的剧本。】

“所以……我不是自由意志？”

【你是。】声音竟带上一丝悲悯，【正因你拥有自由，这场宿命才真正成立。若你只是傀儡，仪式便无效。但你挣扎过、怀疑过、反抗过??这才证明你配得上成为祭品。】

“祭品？”康斯坦丁怒吼，“你说他是祭品？！”

【是的。】对方坦然承认，【当他踏上这片土地，当他直面真相，当他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命运齿轮中的一环时，他的灵魂将达到最完美的‘献祭状态’。那一刻，我会吸收他所有的记忆、情感与力量，补全最后一块拼图，然后……成为新的宇宙法则。】

“你错了。”萨洛蒙忽然笑了。

“你说我自由，那就意味着??我可以拒绝。”

他猛地站起身，双手拍击控制台两侧的符文柱，口中吟诵起一段早已失传的咒语：

“*Atziluth，Beriah，Yetzirah，Assiah*……四界归一，灵火焚心！”

刹那间，整艘战舰内部亮起幽蓝光芒。九百名修会法师同时睁开双眼，血液沸腾，经脉中流淌起古代语言的力量。他们不是在施法，而是在“唤醒”某种沉睡于基因深处的东西??那是自人类文明之初就被埋下的“神性种子”，只有在极端信念与集体意志下才会激活。

“你在做什么？！”托尼惊叫。

“打破因果律。”萨洛蒙双目泛起银白色，“既然他是未来的我，那我就在此刻斩断时间线！让‘未来’无法降临！”

空气中开始凝聚出无数细小的光点，如同星辰降世。这些光点迅速汇聚，形成一道横跨三百米的巨大符文阵列，悬浮于舰队前方，正对着阿斯加德。

“这是……创世之前的文字！”索菲亚震惊，“你竟然掌握了‘前言’？！”

“前言”是传说中诸神尚未命名万物时使用的语言，每一个音节都能改写现实本身。使用它需要付出巨大代价??使用者将永久失去一种感官，甚至可能遗忘自我身份。

而萨洛蒙不仅说了，他还写下了完整的“否定之诗”。

“我不承认你的存在。”他一字一句地念道，“我不接受你的命运。我不相信你的真理。我不跪拜你的终局。”

随着每一句话出口，符文阵列就变得更亮一分。

而在阿斯加德上空，那原本平稳运转的天轨囚笼开始剧烈震荡。十二颗燃烧的星辰残骸偏离轨道，王座上的身影猛地抬头，首次显露出惊愕。

【你……不可能……】

“我能。”萨洛蒙冷笑，“因为我不只是你的一部分。我还是那些被你牺牲的人的复仇，是伊万?彼得罗夫的遗愿，是劳拉?克劳馥临终前握着我的手说‘别变成他们’的警告。我是混乱，是变数，是本不该存在的‘错误’。”

他举起右手，掌心浮现一枚黑色晶体??那是从乌图库巨眼闭合时残留的空间碎片中提取的“观测者之泪”。

“现在，我要用你最畏惧的方式终结这一切??”

“**以凡人之躯，裁决神明。**”

他将晶体狠狠砸向符文阵列。

轰??！！！

无声的爆炸席卷虚空。

没有火焰，没有冲击波，只有一道纯粹的“概念性冲击”扩散开来，所经之处，空间折叠、时间倒流、因果链条寸寸断裂。阿斯加德表面的哀悼之幕瞬间龟裂，海拉麾下的亡灵战士齐齐僵住，眼中的幽火熄灭。就连漂浮于太空的奥丁王座也开始崩解，青铜锁链一根根断裂。

而那个坐在王座上的身影，终于露出了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