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答话。
他继续说:“降不降啊?”
只看城外,阵势列得极快,大军无数,有条不紊得好似人手在拨弄棋盘。
“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无人真答,只是一个个看著说话之人。
“那就降了啊,我去看城门,可真降了,是咱们一起降的,可不是我一个人降的!”
这人一边说著,一边当真挪动脚步往城阶之处去走,还一步三回头:“可是你们都同意的……不是我一人!”
还是没人答话。
他人都在下楼梯了,还有话语:“兄弟们是看著我开城的,可没有一人出言阻止我去,是大家一起降的!”
话语不断,人下城去,走到门洞就是呼喊:“快快快,不想死的,赶紧把城门打开,迎候燕王入城!”
燕王此时刚上將台稳坐,只待左右令兵最后的稟报,只待诸部列阵排好。
他没有想过要劝降什么的,便也是有谋划,亦如昔日初入草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最先来的忽尔扎胡思猛打一顿再说。
何也?自也是想著復州城池內的军汉四散而逃,只把燕王大军之凶猛威势传到汉阳军中去,去更闹个人心惶惶。
苏武也知道这座城池必然不难打,也没想过要如何追击掩杀大开杀戒,就是想先製造一个荆湖之兵恐慌的氛围。
谁曾想,苏武正要准备下令击鼓了,忽然有人一语喊来:“大王快看,城门开了。”
“嗯?”苏武起身远眺,真开了。
苏武心中一嘆,行吧行吧,这还能说什么呢,起身去,將台下有他的马,翻身上马,有军令:“不击鼓了,一部一部,隨我入城!”
左右传来的是一片无奈嘆息,对於军汉来说,这又叫什么事呢?
蚊子再小也是肉,再怎么说,克下城池,大王怎么也赏点铜板,没了!
大王已然打马往前飞奔而去,列到最前头,前头的大盾在放,长梯在扔,不免也是白的钱,白费的力气。
隨著大王往前走,入城去,那城门口,一眾军將早已左右列开,还有人打马往前来迎。
一个军將打马飞奔近前,远远翻身下马,飞奔而来,拱手先礼:“末將江白,拜见大王,末將也是京东人,也是京东人啊!父亲隨军调动到此处,所以在此处安了家。嘿嘿……”
说著,这人也自己起身,还满脸是笑左右拱手:“再见过诸位,见过诸位!”
便是话语还在,这人又自己上前来,去牵苏武的韁绳,却是苏武左右亲卫何等警觉,已然下马就去拦。
这江白拍了拍自己前后甲冑:“无有兵刃,我无有兵刃。”
还是苏武开口:“走吧走吧……”
左右亲卫才让了一步,却还紧盯著江白。
江白自也就真牵到了燕王的韁绳,转身往前去走,喜气洋洋一边走一边说:“大王放心,城內所有人,无一不是仰慕大王之辈,都盼著大王来呢……”
李成闷闷一语:“那怎得直到我等列阵要打了,才开城门?”
江白也不尷尬,只道:“这不头前没看到大王的大纛,都想著是大王来了就开城,大王没来,那也想著抬高一下我等復州军汉的价码不是……”
不能说没有道理。
李成去看苏武,苏武苦笑:“也罢也罢,停了吧,某就不入城了,你速速去做一事!”
江白脚步一止,转头拱手:“大王吩咐就是!”
“速速把城內所有车架牲畜聚起来,把城內大小粮仓都打开装车,还当派人去拘刷船只,復州诸部,全部动起来,隨我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