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成长需要很多很多爱,也有人说要很多很多钱。
苏澄觉得自己何其幸运,生长在一个不缺爱又不缺钱的家庭中,才造就了这样的自己。
有疼爱的她的父母,有交心的知己好友,有一个追逐不弃的梦想,和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
只要喜欢着,就很幸福。
不一定要他知道,也不一定要拥有。
电梯缓缓上升,他们离幽暗的泥沼越来越远。
她在心里想着。
江牧舟,你一定会越来越幸福的。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轿厢。
江牧舟匆匆赶回,没来得及买菜,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先把冷柜里的西冷牛排拿出来解冻,再煮两份意面。
他俯下身,指尖已经触到密码锁的按键区。
身后的人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径直走过他,走向相邻的另一扇房门。
苏澄把门打开一道缝,形成了一个黑暗的夹角。
楼道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拢出朦胧的光晕。
走廊尽头的窗户敞开着。
带着凉意的秋风吹进来。
可江牧舟却觉得夏天还没有结束。
她站在那里,比夏天的暖阳更加炙热。
她突然抬头看他,嘴角漾开笑意,像是在做一个盛情的邀请。
“阿舟,跟我回家吧。”
第54章
灯光缱绻。
男人脱下挺括的西服外套,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
他扯松领带,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
那些象征着成熟稳重的束缚,正被逐一卸下。
上学时,旁人大多说他温润谦和、恣意从容。
只有他自己清楚,所谓的温和,不过是戴久了的面具。
长年累月筑起心墙,他早已习惯压抑自己的情感需求,和所有人保持距离,对一切事都若即若离。
指尖摩挲着的镶嵌着金沙石的圆形袖扣。
十八岁那天,他给这副面具钉上了最后一道枷锁。
可偏偏,在他彻底锁
死心门之前,有人往里面埋了一颗种子。
从此,每个下雨的夜晚,那点绿意都会一寸寸挣裂泥土,野蛮生长,直至破土而出。
江牧舟抬起手,想摘下那副并不习惯的框架眼镜,却在手指碰到镜架时,忽然想起她发亮的眼睛。
悬在半空的手顿了顿,最终只是把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
江牧舟和苏澄说起往事,倒不是为了卖惨来博取她的同情。
他确实渴望她的爱,但还不至于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就像给人看手心里快要愈合的疤,并不是要人对着伤口唏嘘,而是要证明,伤口确实已经好了。
手心忽然传来一阵毛茸茸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