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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8章血色地狱（第2页）

裴元衡伏地痛哭：“学生愿弃仕途，入济世书院为仆，扫地煎药，终身赎罪！”

林川看着他，忽然问：“你会写字？”

“会。”

“懂脉象？”

“略知一二。”

“那就别做仆役。”林川淡淡道，“去做学生。若真悔过，就去救一个你父亲没能救下的人。”

裴元衡猛地抬头，眼中泪光闪动。

“可……我年已三十，又无根基……”

“书院不限年龄。”林川转身，望向身后那些背着药箱、满脸风霜的年轻人，“他们中有五十岁老兵，有寡妇改行，有牢狱幸存者。只要你肯学，就能救。”

次日清晨，裴元衡出现在书院门口，手持竹篮，内装自家田产契书??他变卖家财，购得药材百斤，捐作学堂公用。

陆沉月见状，叹道：“原来清流之中，亦有醒者。”

然而，并非所有人心皆能唤醒。

就在裴元衡入学当日，北方急报再至：北狄可汗暴毙，新君即位，竟以“为萧太傅复仇”为名，集结三十万大军压境，扬言“踏平济世妖窟，焚书坑儒”。

朝堂震动。

赵珩召集群臣议事，士林清流再度发难，称“林川兴妖术，激怒上国，致边患复起”，要求将其革职查办，以谢天下。

诏书尚未发出，一道白发身影已跪在殿前。

是周崇礼。

这位曾公开诵读《自述书》的老臣，此刻捧着一只漆盒，颤声道：“老臣昔年执迷于‘道统’二字，误判林川之志，几酿大祸。今特献萧师遗物??非为其辩冤，只为证一事实！”

他打开漆盒，取出一枚铜印、一册密档。

“此印乃萧景元私铸，上有暗纹‘承天授命’四字，非朝廷所赐；此档记录其十年间勾连外邦、输送禁术、蓄养死士之实。他曾亲笔写道：‘待中原崩乱，我儿可乘势而起，重建新朝’！”

满殿哗然。

赵珩亲自查验，确认无疑。

原来所谓“正道卫士”，竟是包藏祸心的逆臣；而被骂作“妖人”的林川，反倒成了唯一守住底线之人。

三日后，圣旨下达：

>封林川为“镇国护民使”，赐金锏一柄，可行斩杀权；

>济世书院升格为“太医院附署”，全国医政归其协理；

>凡阻挠救治、散布谣言、勾结外敌者，无论品级，皆以叛国论处！

消息传出，民心大振。

与此同时，林川已率三百精锐医兵北上迎敌。这支队伍不再只是背药箱的郎中，而是配有轻骑护卫、战地推车、移动灶台的真正“武医学营”。他们携带大量“清毒饮”散剂、止血绷带、缝合工具，甚至还有用羊肠制成的简易输血管道。

行军途中，不断有各地医者自发加入。有人来自偏远山村，徒步十日赶来；有女医藏身商队，剪去长发扮作男子；更有一位盲眼老者，由孙儿牵引，带来祖传《解毒针经》手稿。

抵达前线时，战事已起。

北狄先锋部队攻破两座关隘，所到之处不仅烧杀抢掠，更在水井中投毒，散布“腐心散”改良版??此次毒性更快，且可通过飞沫传染，被称为“噬魂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