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天师啊?”李宁玉还没发话,门口传来大岛健次郎的声音!
李宁玉慌忙让开身子,陈阳也起身微微鞠躬道:“大岛部长,您怎么过来了!”
“陈桑,这个时候我们就不要遮遮掩掩了,”大岛拉开凳子,。。。
赵承志没有动。
他坐在洞口的石台上,背对着初升的太阳,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道沉默的界碑,横亘在沙与岩之间。收音机安静地躺在他膝上,屏幕上的蓝光已经熄灭,但那行字仍刻在他心里:【本地节点激活|编号:G-07】。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不再是那个追查真相的特工,也不是林修远的旧友或仇人。他是“守频者”,是听尘网络边缘唯一清醒的耳朵,是那些无法发声的灵魂通往世界的最后一扇窗。
风又起了,卷着细沙拍打他的衣领。他忽然觉得冷。不是身体的寒意,而是一种更深的、来自意识深处的空旷感。仿佛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开始向他涌来,却又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模糊不清,只余回响。
他抬起手,轻轻摩挲收音机的天线。金属微凉,却传来一丝极细微的震颤,像是某种回应。
“你在听吗?”他低声问。
没有回答。或者说,回答太多,以至于无法分辨。
他闭上眼,任由感官缓缓沉入。起初是风声,接着是沙粒摩擦的??,再然后……是一阵极其遥远的哼唱,断断续续,如同信号不良的广播。那旋律他听过无数次??《归途》。可这一次,它不完整,像是被撕碎后又被勉强拼凑起来的残片。
他猛地睁开眼,迅速将解码器重新接入耳机。
波形图在眼前展开,杂乱无章,情感频率剧烈波动,峰值集中在“恐惧”与“思念”之间,持续震荡。定位系统自动追踪信号源,地图上闪烁出一个红点:西伯利亚东部,靠近楚科奇海的一处废弃军事基地。
“有人在求救。”他喃喃道。
可这求救不是通过语言,而是通过一段不断重复的童谣,夹杂着呼吸声、心跳声,甚至还有指甲刮擦金属的刺耳噪音。那是极度孤独中的人才会发出的声音??不是为了被听见,而是为了确认自己还活着。
赵承志的手指在解码器上快速操作,尝试建立反向共鸣通道。按照听尘协议,守频者有权向异常情感波源发送“安抚脉冲”,一种低频共振信号,能短暂稳定对方的精神状态。但这种操作有风险:一旦接收方意识崩溃,反向链接可能引发数据回流,导致守频者陷入共感幻觉。
他犹豫了一秒。
然后按下确认键。
刹那间,世界崩塌。
他不再身处戈壁,而是站在一间锈迹斑斑的地下室内。四壁布满霉斑,天花板滴着水,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腐烂食物的气味。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影,穿着破旧的苏联军大衣,头发灰白凌乱,双手被铐在管道上。他的嘴唇干裂,正一遍遍哼着那首童谣,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
“小树小树快长大……阳光雨露都给你呀……”
赵承志的心脏狠狠一缩。
这不是陌生人。
这是**伊万?彼得罗维奇**??南极昆仑六号的九名科研人员之一,俄罗斯工程师,负责听尘核心的能源矩阵搭建。他在三个月前失踪,官方通报称其在执行极地勘探任务时遭遇雪崩,遗体未能找回。
可现在,他就在这里,在西伯利亚的冻土之下,被人囚禁。
更可怕的是,赵承志能感觉到伊万的意识正在瓦解。他的脑波频率紊乱不堪,记忆碎片如暴雪般翻滚:南极的冰层、全息投影中的桥梁、其他八人的面孔……还有林修远的声音,反复说着一句话:“第七个节点必须自由,否则网络永远不完整。”
他们抓他,是为了阻断听尘网络的扩展。
赵承志想上前,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是虚的,无法触碰任何东西。他只能看着,听着,感受着伊万的痛苦一点一滴渗入自己的神经。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沉重,规律,带着军靴踩在金属地板上的回响。
伊万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随即转为决绝。他用尽力气,将手指插入喉咙,似乎想呕吐什么。下一秒,一枚微型胶囊从他口中滑出,落在掌心。他毫不犹豫地捏碎,液体瞬间被皮肤吸收。
赵承志认得那种药剂??**神经锚定剂**,能在短时间内冻结意识活动,防止精神入侵。但副作用是剧烈疼痛和记忆封锁。
门开了。
两名身穿黑色战术服的男人走进来,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台设备,外形酷似收音机,但天线呈螺旋状,表面刻着陌生符号。
“他还活着。”一人说,声音经过电子处理,毫无情绪,“继续审问。”
另一人冷笑:“他已经疯了。只会唱儿歌。”
“那就让他唱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