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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女孩子之间的默契（第2页）

回村路上，他遇见赵小芸。她正提着水桶往家走，看见他，愣了一下，随即跑过来：“林叔叔，你怎么一个人上山？”

“去看看老朋友。”

她低头踢着石子：“我妈今天去做胃镜预约了。她说，不想让我以后也一个人。”

林小凡笑了：“她很勇敢。”

“你也一样。”赵小芸抬头看他，“你明明自己也在吃药，还总熬夜改我们的方案。”

林小凡一怔：“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你口袋里的药瓶了。”她小声说，“而且……你走路的时候，右手总是扶着腰。”

他没想到会被一个十六岁的女孩看穿。

“人总会累。”他坦然道，“但只要还有人愿意往前走一步，我就不能停下来。”

赵小芸忽然抱住他，很紧，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林叔叔，我想考医学院。”

他轻轻拍她的背：“好啊，等你考上，我请你吃饭。”

“不是为了救人。”她松开手，眼里闪着光，“是为了让更多人，不用再经历我们经历过的痛。”

一周后，第一批“癌症早筛”干预案例反馈回来。十七名高危者中，十五人接受了进一步检查，三人确诊早期胃癌，已安排手术。其中一人正是赵小芸妈妈的邻居??一位五十岁的妇女，常年胃痛却以为是“老毛病”，若非这次筛查，恐怕等到出血才就医。

她在电话里哭着说：“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命。”

周岩把这句话录下来，放进项目日志里。标题写着：“这不是数据，是活生生的人。”

临行前夜，村里办了一场小小的告别宴。村民们凑了些土菜，孩子们表演了自编的舞蹈。赵小芸站在人群中央，唱了一首《平凡之路》。歌声稚嫩却不怯场，唱到“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时，好几个志愿者红了眼眶。

林小凡举起茶杯：“敬土地，敬苦难，敬每一个不肯低头的人。”

众人齐声应和。

返程列车上，周岩靠窗睡着了，手里仍握着父亲的钢笔。林小凡翻开笔记本，写下新的一页：

“今天我们做了三件事：发现了一位母亲的病变，唤醒了一个女孩的梦想，见证了一场生命的接力。

我们无法消除所有的病痛，但我们可以让预警来得更早一点，让陪伴更久一点，让希望多活一会儿。

教育的意义，不在于把所有人都送上同一条路，而在于让每条路都有人敢走。

愿我们永远记得??

技术是桥，人心是灯，而行动，才是脚步。”

手机震动。王娟发来消息：

“守夜人计划”入选全国社会心理服务优秀案例，获推参评国家级创新奖。

另附一行小字：卫健委同意保留真人倾听机制，但要求我们提交可持续运营方案。

林小凡回复：

“告诉他们，我们不需要‘完美方案’，只需要‘继续存在’。”

两小时后，他又收到一条微信。

是赵小芸发的语音，背景有风声。

“林叔叔，我在山顶呢。我把那幅画画的彩虹桥，用粉笔涂在了学校墙上。好多同学都在下面写了名字。有人说要当老师，有人说要当医生，还有人说要回来修路。

你看，桥真的修起来了。”

声音清亮，带着笑意。

他点开语音反复听了三遍，然后拨通她的电话。

“小芸。”

“嗯？”

“下次模拟考，数学争取考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