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品时长的限制,剧本也是相当的短小精悍,主打一个诙谐幽默、笑点密集。
很多台词和梗光看剧本不觉得好笑,但结合着现场的氛围和演员的夸张表情就很好笑了。
陈拾安没有写过剧本,但这段时间也特。。。
冬日的阳光像一层薄纱,轻轻覆盖在校园的每一片砖石上。晓雨走在通往心理学院的小路上,脚下的落叶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像是某种低语,回应着她内心的节奏。蓝马甲志愿者们已经在校门口搭起了简易帐篷,挂上了手绘的横幅:“树洞茶话会?第87期:我最近偷偷哭了三次。”彩色气球在寒风中微微晃动,像是一群不肯落地的梦。
她站在人群边缘看了一会儿,看着那些年轻的脸庞笑着、说着,把写着心事的小纸条投进一个画满星星的木箱里。有个戴眼镜的男生低声念出自己写的:“上周我爸骂我‘没用’,我躲在厕所刷了半小时短视频,笑得特别大声……可其实我想死。”话音落下,周围安静了一瞬,随即有人轻轻拍他的肩,递上一杯热奶茶。没有人说“别想太多”,也没有人急着安慰,只是说:“我也有一晚睡不着,翻遍通讯录却不知道打给谁。”
晓雨忽然觉得眼眶发热。这不是悲痛,而是一种深沉的共鸣??就像父亲当年在课堂上常说的:“当一个人愿意说出脆弱,他就已经在自救了。”
她正准备走过去加入,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陈默”。
“晓雨,你在哪儿?”陈默的声音有些急,“李阳出事了。”
晓雨的心猛地一沉。“怎么了?”
“他导师突然否了他的开题报告,说他研究方向‘太情绪化’,不符合学术规范。他昨晚发了一条朋友圈,说‘也许我不该活着浪费资源’……我刚联系到他室友,说他把自己关在实验室一整夜,手机静音。”
晓雨立刻转身往校门口跑。“报警了吗?”
“还没,我们怕刺激他。但他说……他说想找你聊聊。”
“告诉他我在路上。”她挂掉电话,拦下一辆网约车,手指紧紧攥着包带。李阳的名字在脑海中反复浮现??那个总穿着蓝马甲、在考场外给考生递水的男孩;那个在大三时因为抑郁症休学半年,复学后却坚持做志愿者的人;那个曾蹲在宿舍楼道里陪一个想跳楼的女生聊了四个小时,直到她愿意拨通心理援助热线的人。
他曾对她说过:“晓雨,我不是多勇敢,我只是记得那天晚上,是你爸的录音让我没跳下去。”
那是林小凡生前最后一次公开讲座的音频,题为《教育者的共情力》。李阳听了十七遍,每一遍都在笔记本上写下一句话:“原来痛苦也可以被尊重。”
车行二十分钟,抵达研究生实验楼。陈默已在楼下等候,脸色苍白。两人快步上楼,推开实验室门时,看见李阳背对着她们坐在电脑前,屏幕亮着,文档标题赫然是《青少年自杀预防干预机制研究可行性分析》,下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数据与文献综述,最后一段却被红字标注:“缺乏客观性,建议彻底重构。”
“李阳。”晓雨轻声唤他。
他没有回头,肩膀微微颤抖。
“你知道吗?”她慢慢走近,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我爸当年申请‘情感导向教学法’课题时,也被退了七次。评审意见写着‘过于感性,缺乏实证支持’。”
李阳终于转过头,眼睛通红。“可他是林小凡啊……他后来不是成功了吗?”
“但他也花了八年才通过。”晓雨平静地说,“第八次提交时,他在附录里加了一封信,写给所有曾否定他的人。他说:‘我不是要推翻理性,而是想提醒你们,有些数据背后,是一个孩子最后的呼吸声。’”
实验室陷入沉默。窗外,暮色渐浓,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
“他们说我这研究‘不科学’。”李阳声音沙哑,“可我亲眼见过三个高中生在我面前崩溃。一个女孩割腕前发给我一条消息:‘谢谢你听我说话,但我还是撑不住了。’我赶到医院时,她正在洗胃。医生说再晚十分钟,她就没了。”
晓雨点头。“所以我爸从不在论文里只写统计数据。他会附上一封信、一张涂鸦、一段录音。他说,真正的研究,不该回避人心的温度。”
陈默蹲下来,握住李阳的手:“你现在很难受,对不对?”
他哽咽着点头。
“那就哭出来吧。”她的声音很轻,却坚定,“在这里,没人要求你坚强。”
李阳终于伏在桌上,嚎啕大哭。那哭声压抑太久,像一座火山终于决堤。晓雨没有劝,只是把手放在他背上,一下一下地拍着,像小时候父亲哄她入睡那样。
许久,他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却似乎轻松了些。“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不需要道歉。”晓雨微笑,“你知道吗?今天茶话会的主题,就是‘我最近偷偷哭了三次’。我们每个人都在崩溃边缘走过,重要的是,你还愿意让人找到你。”
当晚十点,三人一起回到心理学院。茶话会尚未结束,木箱已被塞满。晓雨取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考上重点大学那天,我妈说我终于不是累赘了。可我一点都不开心,因为我根本不想上这个学校。”她将纸条读出,全场安静。
“很多人以为,考上好大学就等于解脱。”她望着众人,“可对我们这些从小被‘必须优秀’绑架的人来说,录取通知书有时更像一张新的囚笼。”
一个女生举手:“我高考前每天吃抗焦虑药,考完才发现,我已经不会不用药睡觉了。”
另一个男生苦笑:“我爸说,只要我上清华,他就认我这个儿子。我现在在清华,可他还是三年没来看过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