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苏砚白疑惑地将“喜糖”从嘴里拿出,用手擦了擦,眼睛一睁一闭地将其举过头顶仰头看着——
结果在昏黄烛光下见着了一丝闪烁的金色微光……喜糖又呈金色模样……
“陛下……这是金子啊?!”
他不可思议地猛地抬头望去,对上了李妄迟带着笑意的眼神。
在证实了此事之后苏砚白猛地睁大眼,转头望向当年草原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小小声地凑过头去和他们窃窃私语,
“案上的喜糖是金子做的……快——拿!”
那些人还愣神着,尚未反应过来,随即又你一言我一语地半信半疑,
“金子?真的假的?”
“苏砚白,你可别骗人——我真的要拿了……”
随后又一一诧异,他们震惊之情无以言表地齐齐看向李妄迟,
“竟当真是金子!陛下怎这般大气!”
李妄迟笑而不语,一一应下,缓缓道:“拿去兑换点银子,这般你们回去以后的生活也能过好些。”
此时气氛浓郁,正是欢笑不断之时,李妄迟缓缓幽幽转头,趁着此间抛出橄榄枝,
“砚白,今日之后,你还留在宫中照顾着怎样?给你派个太医院之职,这样的金子以后还有很多……如若留下,不会亏待了你。”
苏砚白眨了眨眼,虽喝了几壶清酒,略有醉意,却并未头脑一热应下。他缓缓环顾四周,摆了摆手,笑了一下,
“多谢陛下赏识,但我本不欲拘泥于宫中,当初也是为着沈棠雪而来。如今混迹于城中,救百姓于水火更自在啊。”
在他们嬉笑之中,谢将时端坐在一旁,眼神定定地看着沈棠雪,久久没有言语。
他本是滴酒不沾之人,今日却闷声喝了几壶,待到周遭声响都好似嗡的隔了一层膜,隐隐绰绰地听不明晰之时,他缓缓对沈棠雪道:
“祝贺你今日大婚……阿雪。”
“你要幸福。”
沈棠雪缓缓转头看他,那张带着婚妆的脸颊笑得明媚,对他道:“我会的。多谢你……将时。”
那日出宫之后,他也同谢将时讲了个明白。
他知晓李妄迟当时是因着何事而宁愿将他堵着也不愿意叫他见人。
他也知晓……自己既心悦妄迟,便也不该叫他闷着醋意难过。
将其说开是最好的结局。
一旁的徐公公看着如今的局面,欣慰地挥了挥拂尘。
他望着周围文武百官齐聚一堂,却推杯换盏得有些烂醉的模样,款款往外去,捏着嗓子喊道:
“上醒酒汤来——”
……
逐渐夜深,李妄迟瞧着沈棠雪也浅酌了几杯的模样,缓缓将其揽在怀中,随即对上了怀中人有些疑惑的眼神,
“做什么?”
李妄迟无奈地看着他,在他的耳畔拖长声调道:“阿雪……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夜,你还记得吗?”
沈棠雪眨了眨眼,有些醉意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却如小鸡啄米般应道:“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