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帘子的瞬间,她愣住了。
女孩约莫十二岁,蜷缩在毛毯里,脸色苍白,但眼神清亮。她脖子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刻着两个字:**念安**
“你叫什么名字?”苏念轻声问。
“阿兰。”女孩咳嗽两声,“他们说我会死,可我不想死。我家的羊还没找回。”
苏念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那手冰凉,却有力。
“你为什么能活下来?”她问。
女孩想了想:“我每天都喝山巅融雪泡的茶。奶奶说,那是‘神水’,来自千年冰川。”
苏念心头一震。
她突然想起二十年前,林北曾提起过一种传说中的“寒髓泉”??位于横断山脉深处,由远古冰核融化而成,含有稀有矿物质与活性酶群,可能具备天然抗污染能力。
“你还记得那条路吗?”她问。
“记得。”阿兰点头,“但路塌了,狼群也多了。”
“那我陪你走一趟。”苏念说。
第二天清晨,她们出发了。
两名志愿者同行,携带便携式检测仪和采样瓶。高原反应让每一步都沉重如铅,暴风雪不时袭来,能见度不足五米。途中一头雪豹突袭队伍,苏念以一记“侧扫”将其逼退??那动作看似简单,实则是将全身重心瞬间转移至左脚,右腿如铁帚横击,精准命中其后膝关节。
“这就是‘低头’衍生的步法?”一名志愿者喘息着问。
“不是衍生。”苏念擦去额角汗水,“本来就是一体。扫地时要稳,走路时也要稳;低头是为了看清脚下,更是为了蓄力前行。”
第五天,他们终于抵达冰川裂谷。
寒风呼啸,万年冰雪在阳光下折射出银蓝色光芒。一道细小的泉水从岩缝中汩汩流出,落入下方石洼,形成一池澄澈见底的水。
苏念跪下,双手捧起一掬。
水极冷,刺骨,却让她心头滚烫。
她取出采样瓶,小心翼翼装满。又用随身小刀割破指尖,滴入一滴血,观察反应。片刻后,水中泛起细微金光,如同星屑浮动。
“是真的。”她喃喃,“寒髓泉……还活着。”
回程比来路更加艰险。暴雪封山,通讯中断,阿兰高烧复发。苏念背着她走了整整两天,中途靠啃食干苔藓维持体力。第三夜,她们被困在一处山洞中。洞外风雪咆哮,洞内火光摇曳。
阿兰虚弱地问:“姐姐,你会怕吗?”
苏念拨弄着篝火:“怕啊。怕救不了你,怕来不及。”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苏念沉默片刻,从胸前取出日志,翻开一页,指着其中一行字:
>“有些人一生都在做‘无用之事’,却让世界变得不同。”
“因为我相信,哪怕只有一滴水能救人,也值得千里跋涉。”她说,“就像你活下来,不只是因为你喝了神水,而是因为你心里还有想回去的羊群。”
阿兰哭了。
七日后,她们回到营地。
科研组连夜实验,证实寒髓泉水提取物可有效中和病毒蛋白链。结合阿兰的抗体血清,团队成功研制出第一代抑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