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兽的战况依旧激烈,八爪异兽的触手都断了两次。
只是这异兽恢复能力极强,真气一转,便能恢复出一条虽然细小不少,但依旧威力十足的新触手。
这种快速增生的本领,让镜头前的观众们惊叹不已,也。。。
沙……沙……沙……
苏念站在戈壁边缘的引水渠旁,铁帚划过干燥的土面,动作依旧不疾不徐。风从西边吹来,带着细碎的沙粒,在她脸上留下浅浅的红痕。远处,新建的归尘驿站正缓缓亮起灯火,像一颗嵌入荒原的心脏,微弱却坚定地跳动着。
她低头看着脚下的土地。三个月前这里还是寸草不生的盐碱地,如今已有几株耐旱的梭梭苗破土而出,蜷缩在石块背风处,如同初生婴儿般怯生生地探头张望。它们活下来了??靠的是人工寒髓液稀释后滴灌、靠的是志愿者用身体挡风筑起的临时屏障、靠的是无数个夜晚有人守在这里,一桶水一桶水地浇灌希望。
苏念弯腰,轻轻拨开一撮浮沙,露出那株小苗根部缠绕的一圈细铜线??那是从报废太阳能板上拆下来的导电丝,用来引导地下微电流刺激根系生长。这办法是林昭在信里提过的,说是南极科考站试验成功的土法子。她当时读完笑了,现在却觉得,这笑里藏着泪。
手机震动了一下。信号断续,但信息最终加载出来:
>【全球归尘网络通报:北极圈内发现同源荧蓝病毒变异株,已感染三名科考队员。初步判断为冰层融化释放远古病原体,传播路径尚不明。请求技术支持与应急响应方案。】
苏念盯着屏幕,目光没有一丝波动。她将手机收回怀中,转身走进驿站。
屋内灯火昏黄,墙上挂着一张手绘地图,红线密布,标注着三百一十七座驿站的位置。中央一块黑板上写着当前任务列表:净化水源、培训本地骨干、搭建通讯中继、收集生态数据。最下方一行小字写着:“极光再现七次,归尘者集结九百二十三人。”
她拿起粉笔,在地图最北端画了一个圈,写下两个字:**斯瓦尔巴**。
“又要走了?”身后传来声音。
是阿兰。她已长高许多,不再是当初那个蜷缩在毛毯里的病弱女孩。如今她是这座驿站的副站长,负责协调周边五个联络点的物资调度。脖子上的木牌换成了新的,刻着三个字:**念安行**。
苏念点头:“这次去的地方更冷,比南极高,比雪山远。”
“我知道。”阿兰走近,递上一只密封袋,“这是我熬了三天做的抗寒凝胶,加了寒髓提取物和牦牛骨髓脂。你带上,别再像上次那样冻伤手指。”
苏念接过,放进背包夹层。她没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阿兰的头发。
“你会回来吗?”阿兰忽然问。
“会。”苏念说,“只要还有人在等我回来,我就一定会回来。”
第二天清晨,一架改装过的高原运输机降落在营地跑道。驾驶员是个戴墨镜的年轻人,左臂纹着归尘徽记??一圈环形符文,中间一把斜置的扫帚。
“我是林昭推荐来的。”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代号‘风隼’,负责极地空运支援三年了。他说您要是去了北极,就让我接您一程。”
苏念看了他一眼,点头登机。
飞机腾空而起,掠过连绵的雪山与干涸的湖床。舷窗外,大地如一幅褪色的画卷,斑驳、龟裂、沉默。可就在那些裂缝之间,一道道引水渠如血脉延伸,连接起一座又一座驿站,仿佛大地正在缓慢复苏。
飞行途中,风隼递给她一份资料:“这是斯瓦尔巴基地的情况简报。那里的冰芯样本显示,这种病毒并非人为泄露,而是被封存在两万年前的永冻层中。随着气候变暖,冰川消融,它……醒了。”
“就像种子。”苏念翻着报告,“埋得太深,反而活得更久。”
“您打算怎么做?”
“先找到污染源头。”她说,“然后切断传播链。如果可能,提取抗体。”
“可那里没人幸存者。”
“不一定需要人类。”苏念望向窗外翻涌的云海,“动物也可能携带免疫因子。我记得林北笔记里提过,北极狐在极端环境下会产生天然抗毒蛋白。”
风隼怔了怔:“您连这个都记得?”
“我记下了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苏念轻声说,“十年扫地,不是为了忘记,是为了听清。”
七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斯瓦尔巴群岛一处临时停机坪。暴风雪正猛烈袭来,能见度几乎为零。基地派来的雪地车等了整整六个小时才抵达。
迎接她的是一个年近六十的挪威籍生态学家,名叫艾瑞克。他穿着厚重的防寒服,眼神疲惫却锐利。
“你是苏念?”他用生涩的中文问道,“我看过你二十年前的比赛录像。那一记‘低头’,我在奥斯陆体育馆现场看过。”
苏念微微颔首:“没想到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