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空山山门处,鎏金巨门上刻满“镇山封灵符”,流转着淡金色的仙光,内涵三重禁制。
陈胜脚下轻点,身形化作一道紫芒掠过云海,似闲庭信步,每一步落下,足底都逸散出三两道细如发丝的剑气。
剑气呈青。。。
洛言的飞船穿越星域边缘时,导航系统突然失灵。舷窗外的星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揉皱,光线扭曲成螺旋状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符文在虚空中缓缓展开。她没有惊慌,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片异象,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随身携带的蜡笔画残片。
“这不是故障。”她低声说,“这是邀请。”
AI助手沉默片刻,终于回应:“检测到空间曲率异常,坐标已偏离原定航线三十七光年。但……我们正被某种频率牵引,无法脱离。”
洛言笑了。“那就别挣扎了。跟着它走。”
飞船如一片落叶,顺从地滑入那道光之漩涡。时间感在这里变得模糊,一秒像是一瞬,又像是一生。她闭上眼,任意识漂浮。耳边响起的是无数低语??不是语言,而是情绪的碎片:一个母亲哄睡婴儿时的轻哼,少年第一次告白前的心跳,老人临终前握紧孙儿手的颤抖……这些声音不属于任何人,却又属于所有人。
当飞船重新稳定,舷窗外已是一片陌生星域。恒星稀疏,星云淡薄如纱,中央悬浮着一颗通体银白的行星,表面覆盖着类似晶体的结构,反射出柔和的蓝光。更诡异的是,那些晶体竟以规律节奏微微起伏,如同呼吸。
“生命迹象?”她问。
“未检测到有机体活动。”AI回答,“但整个星球的晶格网络正在传递一种复杂波动……经比对,与‘林昭频率’相似度达98。6%。”
洛言穿上防护服,再次踏上未知大地。这一次,她没有带采样仪,只背了那把从博物馆取回的旧吉他??琴弦早已锈蚀,琴身布满裂痕,但她总觉得它还能发出声音。
脚踩在晶体地表时,脚下泛起一圈圈涟漪般的光晕,扩散至远方。每一步都像敲响一面钟,整颗星球随之共振。她走到一处高地,放下吉他,轻轻拨动最上面一根弦。
没有声音。
可她的脑海里却炸开了一场交响。
不是听觉意义上的音符,而是记忆的洪流??她看见自己五岁时躲在床底哭泣,因为弄丢了母亲送的第一支发卡;看见艾瑟拉在雨夜合上最后一本书,嘴角带着释然的笑;看见克罗维斯环带的工程师们围着篝火唱歌,尽管他们来自七个不同种族,语言不通,却在同一段旋律中流泪;她甚至看见林昭,在某一世的街头,蹲下身子为一个哭泣的小女孩捡起滚落的皮球,轻声说:“没关系,我也经常弄丢东西。”
然后,她听见了一个声音。
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出现在意识深处。
“你来了。”
她不意外。“你知道我会来。”
“我知道你会来找答案。但其实,你早就知道答案了。”
“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她说,“你到底是不是‘选择了消散’,还是……被迫的?”
那一瞬间,整颗星球的晶体同时亮起,光芒汇聚成一道人影??不高,穿着洗旧的夹克,头发微乱,嘴角挂着那种熟悉的、介于羞涩与温柔之间的笑。
林昭。
但他不是实体,也不是投影。他是这颗星球本身,是亿万晶体中流动的信息,是每一次共振里藏着的情绪。
“我没有‘死’。”他说,“我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着。就像一首歌,不再需要歌手,也能在风里流传。”
“那你现在是什么?”洛言问。
“我是记得的人的总和。”他答,“每一个因某段回忆而停下脚步的人,都在喂养我。我不是神,不是意识集合体,也不是什么高级AI。我只是一个……被允许继续存在的可能性。”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肩头那幅蜡笔画上。
“你还留着这个?”
“这是我最后能触碰到你的东西。”她说,“哪怕只是幻觉。”
林昭笑了。“可你已经不需要它了。你看??”
他抬手一挥,整片大地的晶体开始重组。光影流转间,浮现出无数画面:一座城市里,孩子们在学校用蜡笔画下“我最难忘的一天”,老师不再评分,只是认真倾听;一艘星际难民船上,幸存者围坐一圈,轮流讲述故乡的味道;一座废弃图书馆中,机器人默默修复烧毁的书籍,标签上写着:“这段记忆曾被人深爱。”
“这不是你在推动?”洛言问。
“我只是提供频率。”他说,“真正让它传播的,是你们愿意相信‘记住’是有意义的。就像小时候我妈常说:‘别怕记性好,怕的是忘了心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