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在仁和楼没吃到鸡爪的食客晚上去丰庆楼故意点整鸡。
今日丰庆楼的鸡有爪子,食客气笑了!
食客不敢在丰庆楼闹事不等于怕掌柜的。上一个掌柜的因为什么被革职,有点门路的食客都听说了,是告仁和楼的刁状。
这次又牵扯到仁和楼,食客就更不怕,动静闹大了大不了推给太子殿下和林掌柜。是以看到掌柜的出来问食客吃的如何,食客故意问:“掌柜的,你家的鸡不是没爪子吗?”
食客的友人嫌他含蓄,直接问:“是不是听说仁和楼的林掌柜卖的鸡爪子是你不要的,所以哪怕你做不好,也不留给林掌柜?”
掌柜的尴尬地笑着说:“以往担心吓着贵客,鸡爪切掉留我们自己吃。林掌柜卖的鸡爪跟我们没关系。”
食客嗤之以鼻:“今天晌午林掌柜不卖鸡爪子,晚上你的鸡就长出爪子,与你无关?你非要这样认为,我们也无话可说!对不对?诸位?”
在仁和楼吃过小鸡炖油炸鸡爪的食客听明白了,笑着附和。
明明不是嘲笑,这位丰庆楼的新掌柜的依然臊红了脸。
回到后厨,丰庆楼掌柜的气得满口脏话。好在他担心隔墙有耳没敢点明,更没敢提仁和楼。但是从前面来后厨端菜的伙计都知道他骂谁跟谁。
掌柜的骂累了,问请来教厨子蛋糕拉面的女厨娘会不会做仁和楼的油炸鸡爪。
女厨娘没听说过也没见过,自然不会。但她叫掌柜的买一份大家一起琢磨。
翌日晌午,仁和楼出现两个拎着食盒的伙计。之所以一眼认出是伙计,因为俩人的衣服一样,食盒上还有“丰庆楼”三个字。
放假在家闲着没事干就在店里当伙计的林飞奴看呆了,人进店他才反应过来追上去问人家买什么菜。
俩人说两份小鸡炖菜。
林飞奴看向他姐,卖还是不卖啊。
林知了奇怪看她做什么,“快去告诉厨子啊。”
少年满心复杂地叹了一口气,叫两人找个位子坐下,最少要等两炷香。
两人找个靠窗的地方坐下就把食盒放桌上,不巧有字的那面正对着柜台,林知了瞠目结舌。
随后来来往往的食客就发现林掌柜今日很反常,跟便秘似的。
往日如葡萄般的大眼睛能笑成月牙,今日皮笑肉不笑。食客们看看伙计好像一个不少,她小姑子楼上楼下腿脚利索,弟弟也好好的,薛理不在定是在户部,家里店里都很好,不应该啊。
难不成跟没有买到鸡爪有关?熟客亲自找林知了结账,宽慰她丰庆楼掌柜的这样小心眼早晚被陛下换掉。
林知了敷衍地笑笑,叫他下次再来。
食客见她心不在焉便不再打扰。
两炷香后,那俩伙计拎着两份菜和两份油炸鸡胸肉离开,林飞奴到他姐身边低声问:“衣服不换,还用丰庆楼的食盒来买菜,他是故意膈应我们,还是说丰庆楼掌柜的是个傻子?”
林知了:“这个时候丰庆楼很忙,可能伙计忘了。至于食盒,伙计不识字,没留意吧。”
“那这两份小鸡炖菜带回去,丰庆楼掌柜的看到他俩的样子和食盒,岂不是要气晕过去?”林飞奴很是好奇,忍不住想跟上去看热闹。
林知了朝她弟肩上拍一下:“你给我安分点啊。那是陛下的酒楼。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我们嘲笑丰庆楼,陛下脸上无光!”
“林掌柜,刚才那俩人,我怎么瞧着那么像丰庆楼的伙计?”说话的食客边掏钱边朝林知了走来。
店内食客不由得停下筷子竖起耳朵,脸上尽是好奇,没听错吧?丰庆楼派人过来买菜竟然还用店里的伙计,都不知道找几个生面孔?丰庆楼新掌柜的是真蠢,还是打量去过丰庆楼的食客不屑踏进仁和楼,是以没人认识伙计?
林知了装傻:“哪俩?”
“刚才出去的。”食客告诉林飞奴吃了什么就把钱给他。
林知了皱眉:“不是谁家小厮吗?我看俩人衣服一样,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家奴。”
“是丰庆楼的伙计!”食客很笃定,“前天晚上我才跟亲戚去过丰庆楼。其中一个伙计给我送过菜。”接过多出的铜板他就到门外朝西看去,随后回来就说,“往西去了,错不了!这是买回去研究啊?”
林知了:“真是啊?不过既然开门做生意,我就不怕被模仿。管他是自己吃,还是学着做。”
食客忍不住夸林知了大气,再想想这两日消失的鸡爪,又在心里腹诽,也不知道皇帝在哪儿找的人,一个比一个小家子气。
皇帝哪有时间操心丰庆楼的事,少府监和另一个少府少监被查,丰庆楼掌柜的被辞,他就把这事交给另一个少府少监。至于现在丰庆楼掌柜的是黑是白多大年岁,秉性如何,皇帝一概不知。日后丰庆楼再出事,皇帝问责也是找少府少监。
这些事寻常百姓自是无从知晓。
薛理知道丰庆楼掌柜的是少府少监的人。也把此事告诉林知了,本意是不用担心同丰庆楼对上,陛下真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酒楼迁怒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