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开始喜欢腐败的东西,觉得尸水的味道比红酒还香,对我的味道产生依恋,然后……慢慢地,你会想生蛆宝宝。”
柴可脸色惨白:“你……别胡说八道!”
皓笑得更加温柔,他知道,不需要再强迫。这颗心,已经开始颤抖。
柴可开始频繁做梦。
他梦见自己怀孕,肚子里不是胚胎,而是一整窝白蛆。
他梦见自己对着皓唱那首《蛆蛆的心你不懂》,音准完美、情感饱满,唱到最后,他居然哭了。
梦醒时,他嘴里还在哼副歌。
“你在唱歌。”皓坐在床沿,一脸幸福。
“我没有!”柴可立刻反驳,但皓已经从录音装置里播放回放,柴可听见自己呜咽着唱着副歌,情真意切,简直是原创歌手转世。
他脸红了。
这是一种比死亡更严重的羞辱。他是一名冷静、严格、精密至上的研究者,怎么能……怎么能在睡梦中对一只混合肉蛆与人形的怪物唱情歌?!
“你对我感觉越多,我越能确定,我们是彼此最完美的搭档。”皓的语气像在谈恋爱,也像在进行某种心理渗透手术。
柴可明白,他正在被改造。
这不仅是生理的融合,这是意识层的入侵。
不过,最可怕的不是皓入侵他,而是——他竟然愿意。
某天,他走到实验室,看到皓正在制作一件奇怪的东西。
是一副骨骼外壳的婚纱。
是的,婚纱,用牠从街边捡回的死猫、鸟尸与过期肉品组成,白色的蛆织出蕾丝边,蛆液形成类似纱布的纤维网,当阳光照射,竟然有几分……美丽。
“这是……为你做的。”皓看他来了,轻轻举起婚纱,“我们的婚礼,要准备了。”
柴可的内心震了一下。
他想说“不”,却迟迟没有说出口。
这段时间的共鸣,这些“同步残响”,已让他对这场异常的爱产生某种畸形的习惯。
他已经不再抗拒皓的气味,甚至能闻出其中含有自己血型特征的甜味。
“……婚礼。”他轻声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白色婚纱?”
皓笑了,他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拉过柴可的掌心,让他的手指碰触到婚纱上一段文字。
那是用蛆皮缝出的刺绣:
“这是……”柴可低语。
“我们的蛆文誓言。”皓声音轻柔,如细小的蛆滑过耳膜。
柴可终于无声地笑了。
一种被压抑太久的情感,如尸水破堤泄出。
他想,也许,同步失控的不是仪器,而是他那颗早就腐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