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幽灵们最近有了新的八卦资料——学校里可能混入了变形怪。
胖修士信誓旦旦地说,他有一天看见了一个拉文克劳的学生在厨房附近晃悠。他正好奇,毕竟小鹰们很少在厨房附近出没,而这个学生没穿校服,而是披着一身黑袍。
灰女士海莲娜拉文克劳在母亲的冠冕被摧毁后,也显得没有那么忧伤了。她打量着自己银灰色的指甲,慢悠悠地说:“劳驾,那你怎么知道他是我们学院的学生呢?”
“我认得他的脸,”胖修士坚持,“他一直在追求我们学院的一个女孩呢!”
“啊,爱情。爱情是个苦涩的东西,一般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字面意义上的。”海莲娜意有所指地看向血腥男爵。男爵灰白的面颊抽搐了一下:“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歉意,女士。”
嘿,至少她在十多个世纪后,终于愿意和你搭话了——无头的尼克给了血腥男爵一个同情的眼神。然后,好心的尼克爵士转移了话题:“现在是暑假,学生在学校里干什么呢?”
胖修士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所以说,那可能是一个变形怪!我跟那个男孩打招呼,他转头就跑掉了,一边跑还一边变了样子……”
“变形怪?”海莲娜蹙眉,“你是指博格特,还是易容马格斯?”
胖修士苦恼地尝试回忆更多细节。
“既然见了你就跑,那就不是博格特,”海莲娜平静地说,“而据我所知,这所学校已经很多年没见过易容马格斯了。”
幽灵们齐齐腹诽——不是说不是你们学院的学生吗,怎么还护起短来了。
这时,又一道声音加入了对话。幽怨的声音在回廊中回荡:“真……真的是变形怪,我亲眼看见它在我的厕所里……”
大家都转过了银色的脑袋,齐刷刷地看着哭泣的桃金娘。
“那天我又在管道里……想着死亡,”桃金娘的声音飘忽,“想着也许会有新的幽灵来找我说话……你们知道的,那些……那些在大战中——”她抽噎了一声,“可没有人来。一个都没有。”桃金娘说着又哭泣起来,“毕竟,你们也不愿意和丑陋的、哭哭啼啼的桃金娘做朋友……”
幽灵们面露难色,好心的尼克爵士恭恭敬敬地将脑袋像礼帽一样掀起,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亲爱的桃金娘小姐,绝无此意。只是您若没有给我们发出拜访的邀请,我们这些绅士可不敢贸然闯入您的领地——”
说起领地,桃金娘终于想起了她原本要说的话:“男孩们实在是太没礼貌了!”桃金娘气愤地说,“总有人,总有人随便闯进女厕所里!”她浮到半空中,整个鬼魂都好像充了气似的变大了。
“像我死掉的那天一样,我又听到了男孩在我的厕所里说话的声音,我很生气地冲出去,让这个男孩滚蛋!”桃金娘吸了吸鼻子,“毕竟我已经死了,总不会再被蛇怪杀死一次。”
“然后发生了什么呢?”胖修士提醒她回归正题。
“然后那男孩转头就跑走了,和你说的一样,一边跑一边变形。”桃金娘哽咽着说。
“是一个棕发的高瘦男孩吗?”胖修士问,海莲娜不悦地瞥了他一眼。
“不是,”桃金娘抽噎着说,“金发,矮个子,袍子拖在地上。”
五个幽灵凑在一起,周围的画框也渐渐变得拥挤起来。画像们探头探脑的凑到画框前,有些画像甚至爬到了画里的桌子,房子,甚至小山坡上。
胖夫人以体型优势挤开了两个瘦削的男巫,靠在画框上,作出一副大事临头的样子说:“我可亲眼看见——前两天麦格教授走过来,我向她问候,她——拔腿就跑!你们说,这是不是太奇怪了?她可从来不这样……”
“哈——哈!”卡多根爵士骑在马上猛地一勒缰绳,几乎让自己的小矮马坐了个后仰,“这让我想起最近的怪事——费尔奇!居然没有对我吐唾沫,反而以他那秃亮的脑袋——点了点!”
众鬼(以及画像)面面相觑,这确实是一件需要引起重视的事了。
于是幽灵们穿过楼层向上飘,画像们也迅速窜过每一层的画框,大家一齐涌向了校长办公室。
远远地,他们看见了麦格标志性的墨绿色长袍。
尼克爵士扬手招呼:“麦格校长!我们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学校里混进了……”
然后他们全都闭上了嘴。
校长办公室门口,麦格正叉着腰看着斯内普和“斯内普”,隔壁还有哈利罗恩赫敏三人组在偷笑。
一个斯内普高瘦、神情阴沉,披着他标志性的黑色长袍。
另一个同样披着黑袍,只是黑袍不太合身,显得有些局促。更令人目瞪口呆的是,这个“斯内普”头顶长着角,还有一条泛着金属光泽的尾巴从长袍下摆伸出来,一晃一晃的。
麦格捂住额头,说出一句她最近似乎隔三差五就要说的话:“解释。”但她忍不住勾起的嘴角暴露了她真实的心情,旁边的三人组注意到后,忍笑忍得更加敷衍了。
就在今天几小时前——
伪装魔药的研究进度简直慢得令人发指。塞涅尼到现在已经变成过半数教职员工和不少学生了,但每一次的变形结局都一模一样:目标人物的脸,外加一对角和一条尾巴。
每一瓶复方汤剂都是在开盲盒——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喝到什么神奇的口味。有的像味道奇怪的混合果汁,有的像发涩的隔夜浓茶(那瓶属于麦格教授,塞涅尼特此说明)。还有一些堪称灾难的作品,像是把九重地狱压缩成一小瓶黏糊糊的噩梦。
反剂更糟。远远更糟。最近,塞涅尼最近几天的气色非常差——这些口味清奇的药液已经把她的耐心磨得一干二净。她甚至一度恳求斯内普,让她就这么维持当前的变形状态,等复方汤剂自行失效。宽容的斯内普教授同意了。
她曾经好奇过,斯内普到底从哪儿弄来这些材料。斯内普的回答是:“我一向有储备魔药材料的习惯,特别是为这种……特殊场合。”大部分材料,显然是他从各处收集的头发——用魔咒,不是用手,显而易见。塞涅尼努力不去想这些头发在放进她的杯子前到底去过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