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走。”
楚元河摊手后退几步,坐在窗沿处,在赵清仪惊恐的目光中,身子直挺挺后仰跌了出去。
“郡王!”赵清仪来不及思考,赤足上前想拉住他,就见楚元河忽然起身,安然无恙地立在窗外。
“……”
她顿时收敛神色,眼神能够杀人。
楚元河觉得有趣,嘻嘻一笑,“原来赵大小姐如此关心本王,不过你放心,这点高度,还不至于跌死。”
说罢,他又朝赵清仪伸手。
他掌心宽厚,手指修长,小麦色的皮肤下筋骨分明,无不蕴藏着力量,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
而他掌心那道结痂的伤疤尤为突兀。
除此之外,虎口还有一道陈年疤痕,是二人在西北初次相见时,他为她挡下箭伤所致,如今全都明晃晃的似在提醒她,她对楚元河的亏欠。
赵清仪坚若顽石的心有一瞬触动,生分难听的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她移开视线,落在他染雪的发梢上,总不好让他堂堂郡王站在窗外淋雪。
于是赵清仪伸手想拉他一把。
不过她们还介于一种熟又不熟的状态,她还是拿捏着分寸,只搭上楚元河的手腕。
楚元河故意反握住她的手,粗粝的指腹触及她细嫩的皮肉,就如同触及软滑的丝绸。
原来赵清仪的手不仅好看,摸着也不错。
楚元河笑意浓浓,语带戏谑,“本王伸手是讨礼的意思,你这是……要把自己当做年礼送给我?”
赵清仪耳根蓦地一红。
还真是得寸进尺!
什么动容,什么心软,此刻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赵清仪飞快甩开他,作势要关窗。
楚元河眼疾手快抵住两侧,一只长腿挤了进去。
第38章第38章“手感如何?好摸么?”……
“开个玩笑,别生气。”
楚元河嬉皮笑脸地进来,他的姿势太过轻松,仿佛跨过的不是窗,而是一截门槛罢了。
袍角翻飞之际,依稀可见那是一双结实笔挺,充满力量的腿。
不愧是武将出身,好长……的腿。
赵清仪莫名神游了片刻,楚元河无声翘起嘴角,故意坐这窗沿,修长的腿摊开,让她看个够。
直到赵清仪自己反应过来,面颊一热。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赵清仪移开目光,若无其事正色道,“先前差人给郡王送了谢礼,只是郡王似乎很忙。”
楚元河近日一直在宫里忙于朝政,但这话他不能说,随意扯了个借口,“年关将近,王府琐事繁多,下人一时怠慢,赵小姐莫怪。”
主要还是推行新政迫在眉睫,需要清算的官员很多,他已焦头烂额,待到正月还要祭祀,更不好脱身,这才想趁年前再见赵清仪一面,顺便讨些好处,免得她把自己忘了。
赵清仪也有此意,不尽快偿还这份恩情,怕是还会有无穷无尽的纠缠。
“郡王明日可有空?”
楚元河挑眉,目光灼灼,“有是有……”
赵清仪假装听不出他语气中的深意,“那明日酉时,清韵茶楼见。”说话的功夫,她走到门口的位置,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从出现到进屋,不过盏茶功夫。
这就赶他走了。
楚元河有一丝微妙的郁闷,但对上赵清仪微红的脸,那丝郁闷顿时烟消云散。
“行,明日,本王等你。”他粲然一笑,端的是妖孽俊逸,戴上斗篷的帽子,大摇大摆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