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舟也不恼,继续摇着他那扇子,脸上依旧笑意盈盈的。
“时机未到,当局者迷,继续往下走总会水落石出的。”
最后,沈昙竟和霍舟一起走到了对方师兄的家门口,那是一座很气派的宅子,牌匾上刻着“宋府”二字,白墙黛瓦,占地面积极大。
沈昙愣了愣,刚想告辞独自返回客栈,霍舟却挽留道:“总归都走到这了,一起进去喝杯茶吧,我师兄热情好客,能与沈公子结识定会十分高兴。”
护院通传后,就将两人带了进去,一进门,沈昙就被院子中的一棵古树吸引了目光。
“师兄他们家是做香料生意的,这大概是什么花树吧。”
没等霍舟说完,一道声音从里面传来,“这是碧琼树,两年结一次花,碧琼香就是用它的花瓣制成的。”
沈昙转过头,看见一青年修士走来。
“在下宋景臻,见过公子。”
沈昙与他互换了姓名,三人一同向里院走去。
没想到刚一落座,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哭嚎声。
宋景臻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勉强开口道:“……不知这茶是否合沈公子口味?”
沈昙刚想回答,那声哭嚎变本加厉再次响起,颇有些要震彻整片夜空的意味。
霍舟咳了一声,笑道:“师兄家中好生热闹。”
宋景臻叹了口气,撂下茶杯,“说出来不怕二位笑话,我家中最近着实不算太平。”
他话音刚落,沈昙已经蓄势待发,脑补出了一番深宅大院的秘辛。
“舍弟今年刚满十九,父母打算送他去太初学宫学习一番,可惜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非要自以为是地出去闯荡江湖。”
“前些日子已经离家出走一次了,还是被我提着剑抓回来的。明明只有炼体境,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这般自信的。”
同为炼体境的沈昙觉得又被中伤到。
没关系,他默默安慰自己,最起码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等宋景臻讲述完这一把辛酸泪后,那股哭嚎声越来越近,直到大门突然被用力破开,一个少年一边扯脖子嗷嗷叫一边慌不择路地跑了进来。
“哥!救我!救救我啊!”
少年身后还跟着一个拿着木棍的中年男人。
“宋景越!我让你出去闯荡江湖!我让你不知天高地厚!连你爹我的棍子都扛不过出去闯荡个屁的江湖!”
宋景臻立刻一个头比两个大,拦在弟弟和父亲中间努力把他们两个扯开。
沈昙和霍舟对视一眼,从彼此目光中读到震撼,显然都没想到此行竟然还可以收获到如此热闹的家长里短。
名叫宋景越的少年糊着满脸眼泪,姿态豪迈地拿起桌上的茶壶,咣当咣当往嘴里倒。
嗓子刚润好,就迫不及待地扯开大喊道:“老顽固!这么多年你还是只会这一招暴力镇压!江湖上的人怎么可能都像你如此野蛮!”
宋景臻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让这两个人闭上嘴,沈昙和霍舟预感此地不宜久留,他们都没有掺和别人家事的兴趣,于是适时提出告辞的打算。
这时,宋景越眼睛滴溜溜一转,“哥,你之前不是说让我打败一个同为炼体境的修士证明自己吗?你还说只要我打败对方,就不用去学宫上学!”
“没错,确有此事。”
不过那都是他特地给宋景越找的处在炼体境巅峰、差一点就能突破金丹境的人。这臭小子又憋什么坏水呢?
“好,那我要挑战他!”宋景越站在院中央,威风堂堂地指向沈昙,言语之中胜券在握。
不是吧?怎么又是我?沈昙眼前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