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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君子欺之以方(第2页)

正午,书院迎来一位特殊访客。

她穿着粗布衣裳,背篓里装着药材,面容苍老,眼神却锐利如鹰。她是西南深山里的接生婆,也是三十年前“静音运动”中唯一幸存的女医官。当年她因拒绝签署虚假死亡证明而遭流放,靠为山民接生、采药为生,隐姓埋名至今。

她带来一包干枯的植物,说是“忆语草”??一种只在冤魂聚集之地生长的野草,传说咀嚼其叶者,能听见亡者最后的言语。

“我没文化,不会写字。”她沙哑地说,“但我记住了三百二十七个女人临终前的话。她们不是病死的,是被逼疯、被打死、被饿死的。我在心里一遍遍念,不敢忘。”

陈砚闻讯赶来,默默取出录音机。老妇却不肯对着机器说话。

“我不想留下声音。”她说,“我怕又被谁拿去当证据,害人。我只想告诉你们这些人??让你们记住。然后,你们再告诉别人。口传,心记,别写名字,别留痕迹。”

她坐下,开始低声讲述。

一个少女因举报村长贪污,被诬患精神病,关进铁屋三年,最终咬舌自尽,死前喃喃:“我想回家吃饭。”

一名教师因在课堂上提及历史真相,被学生揭发,吊销执照,丈夫离弃,女儿在学校被人泼红漆,她在雪夜里写下遗书:“我对不起孩子,但我不能说谎。”

还有那位著名的诗人苏念真临终前最后一句话,竟是对护士说的:“帮我看看窗外……金花开了吗?”

每一句,都像刀割过空气。

讲完时,天已黄昏。老妇站起身,准备离去。

“您不留下来?”有学生问。

“不了。”她淡淡道,“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是你们的。”

她走出门,身影融入暮色。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就像没人知道那三百二十七句话最终流向何方。但几天后,西南十几个村庄的孩子开始在课堂上复述这些故事,一字不差,仿佛前世亲历。

与此同时,京城再度掀起波澜。

“言责院”内部爆发激烈争论。一部分官员主张进一步开放言论审查制度,提议废除“敏感词库”,允许民间自主出版历史文献;另一派则警告称:“过度释放情绪将动摇社会稳定”,建议重启“心理疏导工程”,对“高风险讲述者”进行干预。

会议期间,一名年轻研究员提交了一份数据报告:过去十年间,全国新生儿命名中,“言”“声”“忆”“真”等字使用率上升0%;小学作文题《我最敬佩的人》中,超过六成学生写的是“敢于说真话的普通人”;而在农村地区,越来越多的家庭恢复了“夜谈tradition”??晚饭后围坐炉火,轮流讲述家族往事,尤其是那些“曾经不能提的事”。

更令高层震惊的是,军方某新兵训练营的心理测评显示,92%的新兵认为“服从命令”并非最高准则,“辨别是非”才是军人真正的责任。

“我们在培养的不是士兵,是叛逆者!”一位将军拍案而起。

可就在这场风暴酝酿之际,一道诏令自宫中传出:皇帝要亲自访问启言堂。

消息如雷贯耳。

这位登基十年、素来低调的君主从未公开涉足民间书院,更遑论一个曾被视为“动荡源头”的地方。朝野哗然,猜测纷起:是要清算旧账?还是要借机收编?

周知远病卧在床,听闻此事,猛然坐起:“他来了……终于来了。”

陈砚却神色平静:“他不来,才是奇怪。”

阿禾问:“他会问什么?”

“他会问一句最简单的话。”陈砚望着窗外飘落的金花,“??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三日后,御驾抵达山脚。随行仅十余人,无仪仗,无鼓乐,皇帝步行上山,穿一件素青长袍,如同寻常读书人。

他在书院门前驻足良久,抬头望着那幅由无数手写便条拼成的壁画??那是学生们用废纸剪贴而成的“万人之声”,上面写着各式各样的句子:

>“我父亲被带走那天,天上没有云。”

>“他们说我妈疯了,因为她总喊哥哥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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