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与杨铁返回到后院后,当着杨艳与周芷若的面,顾少安将一些事先准备好的丹药相继都拿了出来。
多是以百年人参,百年灵芝炼制的一些药物。
有这些药物帮助调理身体,梳理经脉,即便是杨铁自身的内功境。。。
晨光初透,书院檐角的铜铃轻响,阿禾将那半张焦纸夹进《言脉辑录》第三卷。这本手抄典籍已泛黄卷边,却仍每日增补??不是由学者执笔,而是来自四面八方寄来的残片、血书、刻在树皮上的遗言。每一页都用金线装订,象征着那些被焚毁的声音终将以另一种方式存续。
男孩坐在窗台边,掌心托着那朵落下的金花,久久不语。阿禾没有催他说话。他知道,有些话要等十年才能出口,有些人一生只说一句真话,但那一句,足以掀翻一座山。
课未开始,院外已有脚步声??。几个年幼的孩子围在石碑前,那是去年新立的“无名者之碑”,通体黑石,不刻姓名,只镌一行小字:“他们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世界忘了他们曾存在。”可就在昨夜,有人悄悄在碑底摆了一束野菊,花瓣上还沾着露水,仿佛刚从某座荒坟摘来。
阿禾走进讲堂时,发现墙上多了几行稚嫩的炭笔字:
>“我爸爸说,沉默是安全的。”
>“可老师说,沉默久了,心会死。”
>“我不知道该听谁的。”
他望着这些字,良久未语。然后转身取下陶埙,轻轻吹奏起一支从未教过的调子。音色低回如诉,像是大地深处传来的呜咽。孩子们渐渐安静下来,有人闭眼,有人颤抖,有个小女孩突然哭出声:“这是……这是我奶奶死前哼的歌!”
阿禾停下,蹲在她面前:“你记得吗?全部?”
女孩摇头,又点头:“我只记得开头……‘风起了,麦子倒了,娘没回来’……后来他们不让唱,说这是‘煽动悲情’。”
阿禾轻抚她的发:“现在你可以唱了。你想唱给谁听?”
“给我弟弟。”她抽泣着,“他还小,不知道奶奶为什么消失。”
阿禾起身,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字:**传歌人**。
“今天我们不讲课。”他说,“我们学一首禁歌。”
全班寂静。连最调皮的男孩也屏住了呼吸。
这首歌早已被删去所有乐谱记录,仅靠口耳相传,在偏远山村的老妇口中、在劳改农场幸存者的梦呓里、在某些家族祭祖时压低的吟诵中苟延残喘。它不属于任何官方档案,却像野草般扎进泥土,年年重生。
阿禾一句一句地教,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风起了,麦子倒了,
>娘没回来,门锁生锈。
>爹写了信,信被烧了,
>弟弟问话,没人应答。
>……
>若有一天,我也失声,
>请替我唱,莫忘此声。
歌声落下时,窗外金花纷纷坠落,如雨洒落庭院。一个孩子忽然举手:“老师,要是……要是我又被禁止唱歌呢?”
阿禾看着他:“那就唱给你自己听。睡前唱,醒来唱,走路时默念。等你的孩子出生,第一句话就教他这歌。一代一代,永不中断。”
“可如果……所有人都忘了呢?”
“不会。”阿禾指向无字崖方向,“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声音就不会灭。你看不见它,但它一直在地下流淌,像河,像脉搏,像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