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些日却突然接到新命令,需将苏小公子的一举一动悉数上报。
虽不明主子为何突然转变,但暗卫素来只问命令不问缘由。
“药?什么药?”霍延洲剑眉紧蹙。
按例,他本该随圣驾祈福,但重生归来后,他一直在暗中布局。
刚忙完手头要务匆匆返京,途中竟得报苏丞遇险的消息。
对如今的霍延洲而言,任何关乎少年的风吹草动都值得警惕,这才顺路赶来查看。
陆齐身为暗卫,见惯世间腌臜事,但此刻涉及苏小少爷,竟一时语塞。
他踌躇片刻才低声道:“是……是那种下作药……”
霍延洲眸色骤沉,若在从前,听闻少年遭此毒手,他必雷霆震怒。
可此刻心头却如覆寒霜,竟无半分波澜。
“主子,”陆齐忧心忡忡道,“此地距皇城快马也要两三个时辰,苏少爷中的药性极烈,若不及早……恐怕伤身。”
霍延洲眼底掠过一丝异色,陆齐言语间的关切他心知肚明。
这也难怪,重生之事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毕竟这种玄之又玄之事若是传出去,不知会掀起何种流言。
所以在众人眼中,苏丞仍是他视若珍宝的弟弟,而这层表象,他暂时还不想戳破。
“将那三个混账绑作一处,务必让他们吐个干净。”
霍延洲冷冷瞥了眼地上狼狈不堪的江瑞麟,转身朝木屋走去。
还未踏入木屋,断断续续的轻吟已传入耳中。
那素日清越的嗓音此刻染上甜腻,听得人心尖发颤,霍延洲脚步微滞,旋即大步迈入。
大崇皇室血脉天生五感敏锐,霍延洲更是其中翘楚,夜能视物如白昼。
刚进屋,熟悉的药香便扑面而来,那是少年身上特有的气息,只是此刻格外浓烈。
昏暗油灯下,木床上的景象一览无余。
少年圆润的肩头泛着诱人的粉,如瀑青丝散落,衬得肌肤胜雪。
这般乌发雪肤的妖冶模样,恍若山间惑人的精魅。
霍延洲凝视着床上情潮翻涌的苏丞。
他见过少年喜,见过少年忧,却从未见过这般情态。
这张被情欲浸染的昳丽容颜,美得惊心动魄,却让他心底寒意更甚。
前世,他正是被少年这幅无害的昳丽容颜所蛊惑,最终坠入深渊。
“嗯……别走……”少年带着哭腔的喘息唤回霍延洲的思绪。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掌竟不自觉地抚上了那滚烫的面颊。
就在他欲抽手之际,少年却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双含情带媚的眸子水光潋滟,顷刻间便滚落串串泪珠。
湿漉漉的脸颊还不住往他掌心轻蹭,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任是铁石心肠也要为之一动。
可霍延洲是何等人物?沙场饮血多年,心早已冷硬如铁。
见少年这般情态,非但未起怜惜,反勾起一抹凉薄笑意。
粗糙指腹重重掐住那柔软下颌,他俯身逼近,盯着那染着艳色的耳尖,嗓音低沉如冰。
“这副模样,怕是随便来个男人,你都会这般投怀送抱吧?”
神志昏沉的苏丞哪辨得清眼前人?只觉救星近在咫尺,便拼尽全力抬起绵软双臂缠了上去。
灼热的唇瓣不经意擦过男人的下颚,激起一阵战栗。
霍延洲眸色骤暗,这突如其来的亲近令他心头一跳,隐隐有种异常的感觉从体内升腾而起。
简陋的木屋因浓郁药香与怀中尤物,竟显出几分旖旎,连他都有一瞬恍惚。